“天子脚下,贼人如此猖獗,鄙视我朝廷法度之严肃!”武承嗣也阴阴地补上一句:“苏阁老言其乃甚么‘官方义士’,不知阁老是何用心呐?”
“你想说甚么?”武后盯着这小角色。
“回太后,刺客奸刁,遁入山林,臣等大索密林,无果!”崔都尉头埋得很低,心中实在忐忑。
崔侗抱拳道:“臣猜想,刺客乃别人经心培植的杀手,且其利用的,乃大唐军制横刀!”
“以臣所观,刺客毫不简朴,其人沉着滑头,技艺高强,脱手果断狠辣,凶悍非常,确切非苏阁老所言之义士!”悄悄瞥了眼苏良嗣,崔侗道。
“你……”面对苏良嗣的“人身进犯”,二武自是怒极,武承嗣当即叫骂一声:“老匹夫!”
“滚出去!”
“讲!”
“好了!”听着薛怀义的哭声,武后心中不免生出些腻烦,呵叱一声。
“猖獗!”苏良嗣立即怼上一句:“竖子安敢无礼!”
......
见李旦的表示,底下恭立着的武承嗣、武三思二人对视了一眼,对天子的脆弱之状,似有不屑。
“够了!”见着两边鄙人辩论,武后更觉心烦,冷斥一声。
被武后盯得心头发颤,武承嗣放肆气势顿消,诚恳地对苏良嗣作揖道歉。
神采还是严厉,语气中透着按捺不住的怒意,厉声道:“好放肆的贼子!朗朗乾坤,天子脚下,竟敢行此恶逆之举!的确可爱!”
在武后寝殿阁房中,一见武后入内,薛怀义立即拖侧重伤的腿,爬了上去,涕泗横流:“太后,小僧差点就没命见您了!”
“薛怀义本是身受伤害之人,阁老不问刺客之举,反而切谏杀之,这背后……”武三思又哂笑着看着苏良嗣。
御案之下诸人,顿时噤声。
武后瞥了天子李旦一眼,雌威外露,冷言道:“吾如果气倒了,岂不是正合你意?”
薛怀义将本身打扮地极其狼狈,除了本就重伤的大腿缠着白麻布,头、手间也挂着绷带。
火药味实足,内史岑长倩与右相韦待价从速出声劝,消解火气。
对薛怀义那等小人,苏良嗣早看不过眼了。武后闻其言便是眉头一皱,似有不满。
在武前面前,李旦是没有一点天子的严肃,一句话,一个眼神便能让他坐立不安。兄长李贤之死,可没有多久,这足以令当时候警省害怕,那位一样是武后亲子,弄死可未见其手软。
“薛怀义横行无忌,多行犯警,这是究竟,老夫请杀之,绝忘我心!”苏良嗣耻笑着看着二武:“反倒是二位,曲意巴结薛某,极尽恭维阿谀之事,奉承之举,令人作呕。有何颜面立于朝堂!”
“苏阁老此言差矣!”武三思见状,立即出言辩驳:“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,刺客之举,本是冒犯我大唐律法之罪过。再者,其敢挟制公主,擅杀卫士,便足以证明,其辈必属贼子无疑。”
“禀太后!”谢完恩,崔侗眼中闪过一丝踌躇,还是谨慎地出声了。
“是!”薛怀义温驯一礼,还抹把泪。
闻言,武后顿时神采一变,当即命令:“查!给我查!”
崔侗神采发白,闻宽恕之语,恍过神,从速拜倒:“谢太后饶命!”
武后这是迁怒于彼了,当即就要命令正法,被身边的承平公主拦住了:“母后,崔侗虽保护不力,自当受责。然事发俄然,儿臣受挟之时,其处乱不惊,应对有度,尽力救护,若无其奋命,儿臣恐怕真有身丧贼手之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