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场上秃顶一排摆列得整齐，我看着入迷，脑海中又回想起当年槐树下那几窝蚂蚁。
“你破了杀戒！”虚云老衲人音如滚雷，直直盯着我。
“以此法身，可观七情六欲，诸世循环。我为你点一盏心灯，若迷于循环，则灯灭人死，若赋性真如，则灯明，或许能净你魔种，你可情愿？”
……
僧伽蓝寺最火线，一片塔林建在山壁下，茂林修竹间，灰红色的石浮图承下落叶。
师父你看，他们执念更深于我呢。
师父让我撞一年钟。
山上红叶又新鲜着，有师弟请我讲经。我坐在青石上，枫叶落满台阶，落在肩上，身上。那本《地藏经》封皮发皱，是师父多年前赠我的。
他……是谁。
师父叫我到藏经阁内，与我对坐，他皱眉看我，神采阴晴不定。
“咄！”
莲台上绕我而坐，有三十三人。
厥后师父画了一副枯木图赠送我，嘱我不时观赏。
我虽悟了贰心通，却未曾观过师父。
师父说我执念未休，却日趋深重。
“得佛果，能消我执。”
阖上眸子。
他们说我坐了一年。
“情愿。”
我说我不知。
那一世，我摆着波纹，他是钓叟。
在那法身中坐了一年枯木禅，我悟得贰心通。
那鹰伫在我身前，鹰目转动着看我。
是诸天转轮曼陀罗胎藏大阵……师父曾提起，太古时域外天魔入侵，中土便依托此阵存下了最后一丝香火。只是，却为何让我入此阵？
耳边火舌哧哧吞吐，一阵脚步声插出去。
第二尊……
我与他讲经一个时候，他告别，我亦起家拂去身上落叶。
青灯燃，青灯成灰。
沙丘挪动，我在上面走，一脚深一脚浅。
师父，你既授了我枯荣之道，岂不知如许灭不了我？
我双手合十坐下，诵往生咒。
“故我杀它，亦是宿命。”
劈面，是灵台宗的虚云禅师，师父亦提起过，他修杜口禅的光阴已长远不成知。
僧伽蓝寺香客浩繁，求子求财，求安然福报，发愿还愿，我在钟楼上看他们来交常常。
师父抚我头顶道：
它低头，黄喙朝着我的头一点一点的：
翌日，他出家回家。
“寒灰死，火去。”
……
师父带我到一棵枯树下，问我看到了甚么。
“佛祖保佑妻儿安然……”
成佛亦是我执，以执如何能消我执呢？师父只说以凡心断佛性，是大谬，我尚需参悟。
那年我十六岁，日掉队，师父唤我到大雄宝殿。
“枯枝，落叶。”
“多年前……僧伽蓝寺是一间小庙，屋舍三两间。庙内一僧，证菩萨果，化虹而去。先人在他圆寂之地，铸了此佛。”
……
此时。
厥后，师父说虚云的杜口禅破了，他也不修了。
“你……执念太深。”
僧伽蓝全寺高低和尚，我一一与其讲经。厥后我观寺中和尚之心，本来和尚和香客，执念却差未几。
我的手臂落入天平另一端，但是秤纹丝不动。
他们宿世，来世我都瞥见。
我从那里来，到那里去？
执念……
在四周莲台坐了九转，我坐上三千三百三十三瓣那尊。
“你心有佛根，亦有魔种。”
他们嘴里，内心所念，我都闻声。
幅幅画面在面前闪现，消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