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总归是监军渎职,故朝廷另派临军便是普通,不普通的是,本朝少有寺人担负临军的。
安天祐获得线报同时,天子也差未几时候晓得了南昭事件的大抵启事,因战乱未平,尚不是清理的时候,故只暂将宁泰郡王拘在都城,此次监军便肩有彻查此事的任务。
说来,南昭国当年亦是前朝领地,厥后战乱,当时的郡太守趁乱自主为王,当时他手里兵马很多,又往南扩进很多国土来。
李全及刘娘娘已被周到监督起来,卢王府高低虽不知情,却也没少了人监督,只是没想到会在安天祐这里出差子,故就连天子虽发觉环境有异,亦只恨那两个庶子烂泥扶不上墙,只看面前好处,不知这事对他一家的影响有多大,将来事了后,少不得好好经验他两个。
直到看到监军竟然是天子身边最为佩服的侯公公时,安天祐心中的不安感更加激烈起来。
本来姚氏因怀胎有功,已悄悄被太子殿下请封为了九品奉仪,虽位份很低,却也端庄是位朱紫了,比及生下小皇孙,少不得还得另行封赏呢。
这也是安天祐身为长兴帝时光复南昭国的对策目标。偏宁泰郡王恃功自大,听不出来,且北荻衰弱后,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,便一心想着先收了南昭,借南昭之地踏平南夷,以报当年差点亡国之恨。
当年他们只是庶子,萤火不敢与日月争辉,现在同是天子的儿子,谁又比谁差了,汗青上多的是以庶为帝的例子。
并且宁泰郡王在都城,倒也算是个不借的机遇了。
宁泰郡王便道:“我本不信,只是既然有人说了,我感觉还是来问问的好。你既然是被冤的,我便信你,只需你发个誓儿。”
此次楚昭之战,虽是宁泰郡王行动不当引发,却也是监军的渎职地点——其实在宗室将领身边任监军,真不是个轻巧活。
幸而安世诚驻扎南夷多年,看得明白,也晓得朝中对南昭的应对政策,而南昭国国君也不是硬气的,软硬兼施之下,战事便可尽量制止,临时保持近况,以图后事。
统统都合情公道,安天祐只是直觉不对劲,却也无凭无据,只得命世人周到监督南昭那边的环境。
谁都想过安稳日子,现在安氏宗室也就宁泰郡公年纪越大,心眼没长多少,倒真是个不错的出头椽子。
宁泰郡王正气不顺中,听得此讹传,便立时起家,寻了机遇堵住安世弘逼问前事。
这不满是安天祐的手笔了。
幸而宁泰郡公一贯靠近族人,与众宗众干系处得不错,故才使得天子及众文武百官投鼠忌器,不肯用宗室后辈,而众宗室也不肯趟这浑水,因而便定下了侯寺人前去充当监军。
自来本朝将军领兵在外,朝中大多会派天子亲信的皇亲国戚担负监军,一为监督巡查军队,战时包管粮草运输、并掌控将领奖惩等,二则是制止这些将领拥兵自重、表里勾搭,生出不臣之心。
看太子如此作为,倒是让此前借种的讹传消去很多。但是却又有人道:太子子嗣艰巨至此,莫不阴私事做很多了得了报应?既然如此,如何当得将来的天子?
幸亏永平王等人倒是不疑有他,反安抚他道:“这是太常日子太久了,有人想挑事出来,好混水摸鱼。”
大楚建国后,他见机派人前来称臣,当时交战不息,好轻易停歇下来,国人好战,大楚天子也只得临时承认他为蕃属国,内心却盘算主张要将之收回的。只是厥后南夷强大,南昭国便两面称臣,大楚朝一时不好脱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