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快意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说,想了想,冷静上前扶住她往屋里走去。
话音还落下,安世焕已经又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,纵身跃上马,奔驰而去。
说到这里,安世焕俄然面前一亮,“对,我得赶着回都城,说不定还能见皇上一面。不见他最后一面,我死不瞑目。”
丘快意吃一惊,竟忘了起家,尽管坐在雪地里看着那人,终究看出阿谁泥人本来是安世焕。
只是,她也不敢信赖皇上真的就这么没了。
丘快意自来以为,皇上是高高在上的神君,却没想到他自小也受过诸多的磨难,竟不如平常充足小户人家的孩子幸运,听到悲伤处,也忍不住为皇上掬一把怜悯泪。
照在雪上的阳光反射过来,刺得人睁不开眼,丘快意用力眨了眨眼睛,便听到丈夫木然地问道:“你方才听到甚么声音了吗?
一语未了,刘娟的泪又止不住流下来,丘快意一边拿帕子帮刘娟拭泪,一边劝道:“他是个好人,是仁君,却也是天上的星君,想是上天对他别有安排,这才急着将他召归去也未可知。”
安世诚想起过往,眼中泪水直流,急道:“别说了!”
这时自内里传来一阵马蹄声,紧接着有人踹门,不等老范头翻开门,那门便被踹了开来,接着一个浑身是泥的人滚了出去,一把推开丘快意,扑到安世诚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。
刘娟擦一把泪,接过来却如何也喝不下,便递给了身边的丫头。
安世诚没有答话。这不是小事,一个不谨慎是要人头落地的,谁敢在这事上草率。
未几时,刘娟坐着车过来了,却也是两眼红肿,想是刚哭过。她虽是臣妻,却又与丘快意因各种起因未曾真正见过皇上分歧,她是皇上的表姐,虽远了些,不过到底也是见过皇上的,豪情天然又较外人深厚很多。
视野转过,丘快意点头:“没有听到甚么,许是风声吧。”
“几下?敲了几下钟?”
此时,安世诚和安世焕一个握拳咬牙无声地抽泣,一个则哭得眼泪鼻涕横飞,在这类氛围下,就连丘快意的眼圈也不由得红了起来。
固然他一贯体弱,但宫里的太医一贯医术高超,便是不能令人起死复生,总不至于让皇上尚未及冠就去了啊。
安世诚已经规复了明智,强忍哀思,扶起安世焕往屋里去。
范妈等人上前扶起丘快意,一边又低声道:“焕爷做事也太随心所欲了,焕少夫人怕是被丢在半路上了,还得派人去迎一迎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