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虽如此,丘快意却内心感觉没意义极了,便决计躲着康于氏,于氏心知肚明,也不非常强求。
虽说康于氏身为长辈如许做并无不对之处,但丘若兰鲜少被人如此冷待,内心不由生出些不忿来,不过也只一时便想过来这康于氏是多么人物,心下倒安静下来。
康于氏本与丈夫情深,又顾恤儿子年幼,早就存了为夫守节的心志,故只一心教养儿子,再无二嫁之心。
丘快意低低答是,站起家时,丫头们便上前替她姐妹二人戴上帏帽,康于氏眼中的赞美愈发浓了起来。
本来面前这位妇人乃是于氏娘家一个远房的堂姐妹,嫁的是顺阳城下小镇上的一家姓康的小富之家。
丘若兰闻言一怔,忙问道:“甚么丑媳妇见公婆?”
丘若兰也忙上前见礼,康于氏连声赞叹丘家女子果都气度不凡,几句客气话后,便又对着丘快意一阵的嘘寒问暖。
一来是借着丘家百年积得的名声,她虽是丘家远支,但在外人看来,却只认得一个“丘”字,二来则是丘荣当时已经中了进士,眼看入京仕进,那些康家人也得了些好处,便自此丢开手去,不敢再招惹康于氏。
C
而在于氏亲眷这边,则因为于氏嫁入丘家,现在又是官夫人,是以极有脸面,到处受人恭敬,丘快意便不肯下了母亲脸面,与人相处时,非论那人贵贱贫富,到处在乎礼节仪容,端得是一名知书明理端庄秀美的大师闺秀。
提及来,于氏与她虽名为堂姐妹,却婚前婚后并无来往,但于氏生性有些侠义心肠,得知事情原委后,愤恨康家属人眼中只看财帛,全无情面,便脱手过问起来。
再说于氏心内深记关于丘快意早嫁的规劝,也早在前几年便做了筹算,暗中相中了几家,哪知这两年丘快意的名声一日坏似一日,竟把那几家尽数吓了归去,倒让于氏竹篮打水一场空,白忙活了几年。
又转头对于氏笑道:“我们快意不但知礼,还如此和睦堂妹,这么些亲戚的女孩儿,还真没有能及上她的呢。”
但丘若兰却因其超卓,不管何时,老是世人谛视标,任谁也没法夺其风采半分,偏明天康于氏的心机都在丘快意身上。
恰好康于氏父母早逝,兄弟又无本事,她实在被逼得狠了,若不是担忧儿子落入虎狼之心的康家属人之手,她真想一死相酬丈夫的密意。
康于氏与于氏也常有来往,便瞧出了点端倪,想到本身儿子虽资质有限,且喜心性尚好,长相也端方,便公开里透给于氏:如果丘快意寻不到合意的人家,她家倒是‘窈窕淑女,寤寐求之’,不敢委曲了快意,将来定当作亲女待之。
只是丘快意大多长在丘家,不拘末节的性子早已构成,装一时还倒罢了,这装的时候宗子,便觉心神怠倦。
偏康于氏也是个命苦的,结婚不到两年便生下一个儿子,伉俪二人日子倒也过得恩爱甜美。谁知都城动乱的那一年,她丈夫便遭了变故放手西去,幸亏还留下些田产祖业,也够她孤儿寡母支撑糊口的,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