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氏笑着合上匣子,说道:“将来你出阁时,别说这千两银子,便是万两,他们也是肯的。若不是因为有你这个鬼机警从她手中夺得那些家财,我们家现在怕是要身无分文了,这千两银子竟也成了巨资。”
田氏听了女儿之言,心中熨帖,欢畅地笑道:“能如你所言,那真倒是不错,当时你再嫁得快意郎君,母亲这平生也就美满了。”
以是她家极少提及旧事,现在见女儿面有悲色,晓得是思念她父亲了,仓猝劝道:“只因为方才这注银子关着之前的事,这才一时粗心,提起往昔,倒是母亲的不对了。”
此时正在回家路上的田氏,心中颇是起伏不定,感慨万分,自从见了于氏,非常惊奇于氏的驻颜有术,虽则田氏现在寡居,但身为女人,很难劈面貌不在乎。
丘若兰这才回嗔作喜,靠在母亲怀中,悄悄擦着眼泪,目光却在小匣子上打转,叹道:“世人最爱锦上添花,鲜有雪中送炭的。当日我们家那样艰苦,如果堂婶能把银子送来,您与父亲轻松好些呢,现在谁还奇怪这几两银子。”
田氏这才想起女儿支撑起这个家时,便与她言道:“人都是要往前看的,只盯着之前,除了悲戚自愧,还能有甚么好处。”
丘若兰笑道:“没甚么,只是方才胳膊似是被甚么硌了一下,还怪疼的。”
丘若兰便依偎在母切身边,笑道:“我却以为母亲是你们妯娌中最美的,女儿不过承了您的六七分边幅,便到处被人歌颂貌,可见母亲之美,只是因为之前到处为我们兄妹操心,这才有些显老。今后女儿会好好贡献母亲,再不让您费一点心神的,等哥哥们金榜落款后,到当时再看大家的福分,母亲再不会输给任何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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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女儿听得当真,田氏便半吐半露地说道:“当年你婶子家遭了难处,都快断了炊,我当时怀着你大哥,看不畴昔,偷着拿了些私房布施了她家,厥后她家日子畅旺,我们家却迁往南边,也没处还,你婶子便将那银子做了本钱置田,十几年下来,竟是一笔很多的数量呢。”
此时丘若兰却哎呀一声坐直了身子,田氏不知何故,忙问道:“如何了,莫不是身子不舒畅?”
丘若兰俏脸一红,靠在母亲怀中,小声说道:“女儿才不嫁呢,女儿要永久跟在母切身边服侍您。”
田氏心疼地抱住女儿,劝道:“母亲晓得你是个孝敬的好孩子,之前是父母无能让你们兄妹受委曲了,现在我们自南边返来,便要过新日子的,畴前的各种都不要提起,免得一家民气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