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各位可算是来对了,明天是我们醉花楼的宛儿女人一个月一次的登台演出!”
“哟嚯!这是没有人敢上去啊!”我在背景鄙夷地看着这群没文明的傻帽儿,而坐在我面前的沈宛早已清算好了妆容。
大厅的灯盏刹时暗了下来,舞台的四角擎着圆润的夜明珠,披收回的亮光让柱子上的纹刻都非常清楚。
连音闭上眼假寐,而沈宛也到了登台的时候了。
“但是,那丫头长了一张天仙似的脸……”
“那是!这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儿们啊,寻欢作乐是妙手,舞文弄墨就是脚底泥了啊!再说了,我们宛儿但是都城驰名的才女,那个可比?哈哈哈哈!”
就在我要吐槽这舞美low爆的时候,一面庞大的空缺卷轴从天花板缓缓落下,而一身鹅黄衣裙的沈宛以羽扇遮面,款款而出。
一样在背景等候的连音悄悄谛视着沈宛,而她身边的丫环倒是忿忿地盯着抱着果盘吃得不亦乐乎的我。但是我并未上心。
“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大族蜜斯,到了醉花楼也放肆不了多久,我还不放在眼里。”连音抚着指甲上的丹蔻轻声应对。
“并且……”黑衣男没有持续说下去,而是犹疑地看了一眼另一名身着青竹锦袍的儒雅男人。
明朗的嗓音似香茗和润,温雅的面庞算是让康爷的等候落空了。
此时,柳妈妈一甩绢帕,扭着腰肢上了台。嗨爆的氛围也停歇下来,撤下了还是是空缺的屏风。
【一痕沙·望远】
台下还是是一步地要掀翻屋顶的掌声,但是这前面的两位淡定得像隔壁村儿的二大爷。
一幅森冷的弯月寒夜望远图在夜明珠的晖映下泛着愁情,而方才惊鸿起舞的沈宛也温馨地回到了背景。台下的沉寂也在灯光全数亮起的一刹时被热烈的掌声袒护,仿佛被方才的一舞震惊到。
舞毕,画笔也扫尾。
一听这话,台下可算是炸了锅。甚么‘卖艺不卖身’,都是扯淡,这会儿连‘共度良宵’的话都放出来了。冷静给柳妈妈一个翻出银河系的白眼,我抓了一颗话梅塞进嘴里。
“哦?”又是建议人无穷设想的单音节,康爷兴味斐然,直起腰身,挥手让黑衣男退后。
而台下的抽气声是此起彼伏,但台上的沈宛却骄贵如流冰,脚尖轻巧旋移,古筝的节拍蓦地加快,一支羊毫不晓得甚么时候被她握在手里,纤白的柔荑舞动如游鸿惊龙,感染着墨汁的羊毫落在卷轴上,放开的画景点点密意……
“蜜斯,方才为何不给阿谁臭丫头点色彩瞧瞧?”
“安玲,在醉花楼里,标致的面孔都会被填满黑泥。而我要的,就是在她被黑泥淹没之前,撤除那棵故作狷介的白莲!”说着,连音手里的扇骨回声而断,颀长的眉眼似一条淬毒的蛇,闪着怨毒的寒光。
沈宛身边是没有丫环的,这个在醉花楼里已经不是奥妙了。这会儿俄然又蹦出一个丫环,不由让民气存两分迷惑。
“哦?”那位被唤作‘康爷’的男人眉梢轻挑,狭长的丹凤眼盛着昏黄微光。
“天呐……”我放下了手里的食盒,本觉得这类歌舞演出只是懒惰地比划比划手胳膊腿,没想到这么冷傲。
“妈呀,这词是……”我偶像女人写的词!
“容若,你都听到了?”康爷侧头望向锦袍男人,眼含戏谑,明显是在等候对方的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