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一人搭话道:“大伙可不是冲着云宾楼来的,莫非你没有传闻天下第一派的灵鹫派本日在此分粮,每户凭户籍可支付每人一斗大米呢!”
此时已值隆冬,桃花早谢了,绿叶长得葳蕤,四下里火食希少,溪边芦苇水草长势富强,蛙声虫鸣不断于耳,倒是别有一番清幽滋味,婉棠二人沿途走来,闻着泥草暗香,竟不觉疲累。
婉棠撑开手中折扇摇了摇,“他晓得的不都说了嘛,我们也该兑现我们的承诺。”
“唐兄!”婉棠喝断她,抬高声音道,“现在在别人的地界,我们本日是偷出来的,不成惹事!”
“他只说他上山过生辰了,天下这么大,谁晓得他去哪座山上去了!”
唐瑶“扑哧”一笑,张眼四下望了望,道:“你如此‘牙尖嘴利’,也不怕叫‘繁华公子’听去了记恨你。”
“是是,小老儿定当知无不言!”
“哎,来了!”里头有人回声,门吱呀一声开了,探出个年逾半百的老倌,“二位公子但是要渡河?”
唐瑶问:“过生辰?替谁过生辰?”
此话一出,近处几小我都向她投来不满的眼神,但是大师惦记取前头的大米,并没有人真和她计算。倒是婉棠警悟,赶紧托着她往人群内里走,等走到空处,婉棠道:“你怎能在此胡说!”
目睹前头矗着三间草堂,篱笆门上头挂着一块老旧木牌,模糊可辨上头刻着“桃花坞”三个字,唐瑶瞥见了当即叫了起来,“林兄快看,到了到了!”二人加快法度往前走去,走近一望,竹荆门虚掩着,溪头柳树下系着条乌溜溜的划子。
辰时初,姑苏城东桃花溪。
二人进了草堂,里头倒也洁净明朗,老倌替二人沏了茶,下认识察看,只见二人穿着讲求,边幅白白净净,心道是哪家繁华公子,不知来此处寻甚么人的,正迷惑间,此中一向未曾言语的公子开口道:“叨教白叟家,可否见过一名白发老者,身上不离酒葫芦的。”他言辞暖和,气质却很疏离,特别一双眼睛都雅得紧,老倌竟似看呆了。
所谓桃花溪,便是护城河出城往东分流出的一条小溪,溪流最宽处约二仗余,沿岸充满桃林,在一处汇入大河,汇入处有座水中小渚,上头长满桃树,每年春日桃花盛放,便吸引很多文人骚人来此赏玩,当中不乏官宦贵胄,官府便设桃花坞,放一条乌篷船,雇了个船夫在此渡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