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夫子满面憨笑,守着领奖台,门生凡是沾着点边的,便没猜中也抓一把糖,一个个都到他跟前去胶葛,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,那几个当娘的瞧见了又是笑又是皱眉头:“程先生就是脾气太好,这几个都欠管束,又不打他们板子,这才敢闹呢。”
这么一株小树上,石桂挂上了各色的布条,红的黄的紫的,不能结彩,多添些色彩也好,窗下院后一片片的野花,拿细编竹篾儿挖出来盛了,挂在两边屋檐底下,省去了买花的用度,屋里又一片喜气。
程夫子那儿的礼一看就是瑞叶打理的,做了素馅儿的月饼,又送了一坛子素酒水,也就是拿桂花蜜调的水,尝着有些甜味儿。
才还热热烈闹围坐的一家子,立时散了个洁净,石桂坐在院子里头瞥见香花灯笼,今儿的玉轮又圆又大,把院子照得清楚,她点了一支蜡烛,等着明月返来。
明月承诺了要给她过生日,便等一等他,只要不吃紧,他都会返来的,从早到晚这一条巷子就没温馨过,家家户户都开了门,门前挂了灯笼,小贩货郎担着担子来卖吃的,饴糖粽子糖是孩子们最喜好的,几文钱一包,能吃好久,另有拿这个来赌弹子的。
程夫子是怕瑞叶累着,瑞叶却笑:“我mm开的竹筒饭,这二十来个孩子,叫她送饭来就是。”石桂早就想做这一片的买卖,推着饭车过来,船埠工吃的跟里头这些人家吃的分歧,分量小些,代价也便宜,小筒的卖上十八文,也有赚头。
喜子跟他的火伴出去玩了一圈,程夫子的私塾小小一个天井还办了猜谜会,瑞叶拿细竹条儿做了几盏纸灯笼,程先生来画,就挂在竹子上,猜中的就给些糖果点心,因着办的精美,倒有很多人送菜过来,瑞叶显了一手灶上工夫,拆了整条黄鱼炖汤上面。
秋娘一去,石头爹也要去,带儿子看灯会,承诺了多少年,从没实现过,好轻易赶着巧了,也要一道去。
也不急着定下,让她们尝一尝,今后再说,喜子一听就欢畅了,他还是爱吃实足的东西,馄饨面吃了一时饱,过后就又饿了,喜子本来就是学里的大哥,他一肯,余下没有不肯的,瑞叶把程夫子推动屋去:“这些噜苏事有我呢,你尽管门生猜灯谜就是。”
秋娘也没想着再嫁,她嫁人以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,现在自在安闲不受气,每天都过的舒心顺意,那里还会想着再嫁,莫非要嫁老鳏夫,再替别人养孩子不成。
喜子不爱吃鱼的,都吃了一大碗返来,一条街都晓得瑞叶在守孝了,还都可惜,又跟程夫子道:“如果今后馆里包吃,束修肯再多包一份。”
他想把石桂搁到床上去,又不敢搁到床上,好人家的女人要先结婚,实在忍不住了,紧紧把她箍在怀里,都已经到了床边,生生忍住,把她的背抵在床柱子上,大腿根着了火似的,就想在她身上蹭一蹭,蹭一蹭也好。
破镜虽不能重圆了,可中秋节却得过,还得过的好,石桂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办理,明月栽的那棵桂花树,头一年还没到着花的时节,可叶间也细细藏着小花蕊,一点细风吹畴昔,模糊约约带些桂花香。
因着是守孝,各家送来的季节也都没有荤食,叶文心那儿得着纪夫人送的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