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是一片慈母心肠,明儿我就去求一求老太太。”叶氏内心确是把甘氏当作妯娌的,无法甘氏拿她当仇敌看,还牵涉着宋老太太,夹在当中,和和战战,也过了这很多年。
她这很多年,在叶氏跟前就没有软服的时候,叶氏与她,连敌手都算不上,清楚是从未把她看在眼里,越是如此,甘氏就越是不甘心,可为了女儿,还是还是进了鸳鸯馆,流着眼泪求叶氏替宋之湄报个免选。
打了左脸还要打她的右脸,甘氏端倪不动,内心清楚过不去的,却为着后代生受,叶氏越是轻声细语,她越是觉着尴尬,闻声她应了,胸口起伏不定,那一句多谢如何也吐不出来。
对子不骂父,宋荫堂却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回,冲着璎珞笑一笑,回身便走,也不肯意撞见宋望海。
宋之湄眼看着亲娘为着这个焦急上火,嘴上生泡不说,人也瘦了一圈,还得往鸳鸯馆去低三下四的求人,当着她的面喜笑容开,背了人便哭上一场。
石桂画完一章拿给叶文心看,叶文心捏着纸便笑:“如果今后落魄了,这一笔竹子倒能糊口。”说着自个儿先撑不住笑起来,两只小猫儿缩成两个圆毛球,就团在她身上,柿红裙子上头两团黄,脚尖一动,两个小东西还动动耳朵尖。
年节越是近,宋家得的赏就越是多,宋荫堂还得了太子赐的文房四宝,甘氏咬碎一口银牙,却晓得求丈夫已经无用,既不肯放掉手上的庄子,又万不能送女儿当选,折了腰低声下气的去求叶氏。
天然不得闲,她真想来,就该遣个丫头过来看看,如许贸冒然上门来,可不就等着撞上裴姑姑,掀了帘子往里去,裴姑姑正在讲课,宋之湄微微一笑:“呀,这倒来的不巧了。”
葡萄也还是一样,累得狠了,只要头一沾着枕头就能睡,还叹了一声:“这可好了,老太太说要请尹坤道给小少爷祈福,保佑小少爷夜里安眠。”
宋望海气得面色乌青,连西院也无处存身,跟甘氏好一通的闹,甘氏顺着他十多年,越是顺着他,宋望海内心眼里就越是没有她,到她不顺着,能自家拿主张了,宋望海反倒叹起来:“两间铺子就要到手,你非得搅黄了,败家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