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容泽芝两个的婚姻事叶氏已经提上了日程,姚汪两位姨娘晓得女儿免选了,恨不得把一付身家都作了嫁奁,又要给叶氏跪经谢她的恩德,还是余容劝住了:“姨娘虽是美意,可太太是母亲,母亲操心女儿的婚事是该当的。”
玉絮放下花缎,叹一口气:“二女人倒是仗义直言,她自家来便罢了,倒还要调拨着旁人跟她一道,二女人话虽直,理却在,没成想反倒被她一状告到老太太那儿,二女人这才上门赔罪的。”
余容能嫁到老太太的娘家去,那也算是一门好亲,这事儿如果叫甘晓得了,只怕要咬碎一口牙,叶氏面上带些笑意:“老太太疼她,是她的造化。”
宋之湄没法,被迫受了,病再不好,她就每天来坐着,也不说话也不扰人,靠窗绣花,把宋之湄气得眉毛直跳,却拿她全无体例。
守门的婆子没了话说,这两位就住在一个屋里,叶氏又确是未曾叮咛过连宋泽芝也一道禁足,想一想只得放了行,叶文心往里去,石桂又笑盈盈摸出十来个钱来,塞到婆子手里:“给妈妈吃点心。”
裴姑姑说了,进宫选秀的女人越加得保重身子,如果生了病,就得挪出来,离主位一步之遥,天大的恩宠还式微在身上,就已经消受不起的,大有人在。
叶文心自来不管这些事,玉絮一面点一面道:“我传闻二女人上门给大女人赔罪去了。”二女人说的是宋余容,大女人就是宋之湄了。
这层脸皮是她刮掉的,就得她来还,宋之湄不想竟没人追她,由着她这么出了门,干脆一不作二不休,一起哭回了西院,回了清冷馆,就让人报病。
这才话说完没两天,余容就出了这桩事,姚姨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,女儿前脚才往叶氏那儿去,她后脚就想跟着,反是玉板得了叮咛去拦她:“女人说了,这事儿姨娘别管。”
石桂立时明白她说的是甚么,轻笑一声:“女人早已经有了定夺,如何这会儿倒踌躇起来了。”叶文心身边没人识字,她这些天不住在看《神农本草》《令媛方》,不时还在纸上划拉几笔,这些俱没瞒着石桂,她看在眼里另有甚么不明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