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倒真没有,沈氏是让叶文心自家作主的,一个女人的屋子里,能有多大事儿,她又才出去寒暄,问一声好了恼了是有的,旁的都由她自个儿拿主张。
石桂低头一看,正看到丫环背主求荣,正妻关进白塔里,丫头倒扶正穿红,手腕之暴虐,闻所未闻:“人皮裹了虎狼心,如何能不好好防着。”
冯嬷嬷这回半点不包涵面,叶文心纵是想瞥见琼瑛也见不着她了,她叫关在屋里,一日三餐按点送饭,既不饿着她,也不吵架她,冯嬷嬷指了两个婆子:“等女人进了宫,她内心念着主子,天然就病了,既病了,就得回籍养病,阿弥陀佛,雇一条好船,送她归去。”
琼瑛红了眼圈,干脆往叶文心跟前一跪:“女人恼了我,确是我的不是,半点分寸也无,叫女人在亲戚家里失了脸面,可我是一心为着女人好,恐怕女人身边留个贼,如果女人不肯恕了我,那我也没旁的话好说了,还请女人送了我家去,我也不留在这儿,刺人的眼。”
玉絮目睹着她出去,叶文心不耐烦的皱皱眉头,指了玉絮道:“我懒怠瞧她,她要再来,你就给拦了。”
又让素尘把带来的瑞脑香取出来点上,才开了口,门边有人掀了帘子出去,手上捧了托盘,托盘上头一个水晶白象小香炉子,里头已经点了梅花冰片,卷烟袅袅。
两个婆子一边一个架着她返来,冯嬷嬷辟手就是一记耳光:“成事不敷,你还想寻死不成!”选的是官家女,除了面貌,品性是头一样要紧处,房里的丫头死了,主子不免要背上了苛责下人不仁慈的名头,叶家盯住了太子妃,旁的人家莫非就甘心为嫔?如果叫人揭露了,冯嬷嬷一家子的差事都到了头。
玉絮心知叶文心是个脾气犟的,她去说倒无实足的掌控,先找了石桂帮着一道说项:“琼瑛姐姐家里已经求着她放出去了。”
叶文心自瞧见了母亲沈氏那封信起,便已经脱胎换骨,全然换了一付心肠,本来便是琼瑛犯了这错,只怕也就罚一回,革掉几个月的月钱便罢,现在她既有了旁的心机,作了冯嬷嬷的耳目,如许的人那里敢留。
叶文心点点头:“我另有些晕,再叫厨房预备些粥菜来。”
玉絮一看来人,脸上就僵住了,她只当冯嬷嬷已经歇了这心机,那里晓得她竟先一步把琼瑛安排到了叶家,现在服侍着,到归去的时候自但是然跟归去,还是一等丫头。
玉絮如何肯把到手的位子让人,她才上了手,把帐册钥匙捏在手里,跟石桂一并查点了东西,按着瑞叶本来那本帐册做了新册子出来,叶文心还赞她一声,说她是现成的管家娘子,玉絮面上虽红,内心却喜,叶文心一句话,就把她的出息点了出来。
到这境地了,叶文心也不怵旁的,她已经在学端方,晓得无人能跟进宫去,此时冯嬷嬷也拿捏不住她,只看了这书,更加容不得身边有这么一小我了。
里头加了松针一道烧,婢女同松针一道,烧出来的香味叫人精力一震,叶文心靠在白狐狸毛褥子上头,身上搭了软毯,车坐得久了,一时停一时走,她便有些不适,嘴里含了仁丹,琼瑛这才点了这炉香来。
玉絮面上讪讪,只不接口,琼瑛又道:“你服侍得女人好,我内心头也欢畅,我已经求了冯嬷嬷,等回了扬州就放我家去,本来家里就要给我订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