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桂点了头:“七月十月都是呢,总归老太太太太茹素,一年总有五个月是没油水的,我这回出来,正院里的姐妹还不知如何羡慕着。”
这一名贤人,甚样都好,勤政爱民,自开朝以来,□□天子是一名,到他又是另一名,统共数出来这两位,一日开三朝,恨不得一整日呆在议事堂。
差点儿就要落下泪来,当日如果承诺得痛快,也就没有厥后这一团污苦衷,他叹了一声:“你归去,我同你祖母筹议筹议。”
素尘抿抿嘴,手上不断嘴上却道:“那我们女人如果端的留着不走了,莫不是也要跟着吃全素?”
素尘却笑,把剥出来的松仁搁在小碗里头,看着满铛铛一碗,磨成酱子还不敷用,递了一把给石桂,让她着一道剥,吹了松仁细皮道:“我看着,倒是良配,头一个婆母心疼,就很可贵了。”
旁的事俱都雷厉流行,赶上贪腐恶惩不殆,可恰好是这么一名贤人,有那么一个捧在手里的皇后娘娘。
夜里冯嬷嬷送了时鲜果品来,叶文心还是食用不下,吃了一碗鸡丝肉粥,把一桌子菜都赏了下去,躺在床上内心翻滚起来,那一枚华胜,究竟是甚么意义。
叶文心心头揣揣,那里敢应,她这会儿也没心机惟这些,低了头道:“只怕嬷嬷不准。”她本就不是爱热烈的人,这时拿不住主张,内心已经有了一桩烦苦衷,再来一桩,脑仁都疼了。
睿王自个儿求了纪家女,皇后一向咬着没松口,藩王娶妻以后,纪大人便不能再当京官,也不能跟着去藩地,还不晓得要外放到哪一地去,不松口的不是皇后娘娘,而是纪家。
石桂一怔:“你这话打哪儿听来的?”
石桂不守夜时便跟素尘睡一间屋子,六出没来,空的床恰好好给了她,素尘剥了松仁预备磨了酱给叶文心做点心问道:“我来的时候玄月直叹,说是正月里是斋月,宋家高低都茹素,可真的?”
素尘睇她一眼:“是今儿表少爷问我,常日里女人喜好甚么爱甚么,说怕大过节的女人气闷,你想想,若真是留下,可不是两好合了一好,你内心就不衬愿?”
一竿子支到年后,那会儿还不定有旁的的事,叶文心若不想去,就推说病了,莫非还能强要她去不成。
石桂想过一回,如果宋荫堂真有这个筹算,宋家天然是肯的,叶氏又心疼她,这个倒算一处好归宿了。
石桂是瞧见她拿了东西的,叶文心有甚事都不瞒着她,她见着无人:“不如摆到嫁妆底下。”叶文心的嫁妆是个五层的嵌螺贴贝描金大箱子,一层层拉开来,十好几种东西放着,搁到里头再翻出来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事了。
玉絮出去听了半半截,还真当宋荫堂要带了叶文心出门,叶文心在扬州的时候出六点是少,却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到了金陵城这般气闷一半也是因着叫人管束,倒笑了一声:“走桥摸钉是功德儿,想必冯嬷嬷也不会拦的,何况另有姑太太在呢。”
至于太子,宋荫堂有着宋老太爷这一层在,见的机遇不算少,太子也不是整日就坐在宫中的,既要出宫除娘家几位,自个儿弟弟玩不到一处,宋荫堂也算陪在此中,登山望红叶时,颜吴两家的问过一声,太子笑一笑:“我已经有了主张了。”
待玉絮一出门,石桂就扶着叶文心回院子去,叶文心从那一托盘的华胜里头挑出那只并蒂莲的,藏在袖子里,怕叫人瞥见了,落人丁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