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天忽的下起细雪来,雪沫子落了一头一脸,明月一起把她送到塔边,甩着道袍要走,石桂从速叫住他:“等你下回再进城,就往宋家偏门来找我,我给你炙些肉干带着,拿阿谁解解馋。”
他一面吃一面道:“等开了春就好了,山上能吃的东西多着呢,我做了个弹弓,到时候打鹧鸪吃。”把鹧鸪如何去毛如何架在枝子上烤全说了,舔舔嘴唇道:“拿松枝子烤最香不过了。”
回程的时候宋荫堂先扶老太太叶氏上车,跟着就是两位mm,到了叶文心这儿,总不能跳过她去,伸脱手来,叶文心搭住一半,踩着小杌子上了车,宋荫堂又替她掀车帘,叶文心避过目光,缩身进了车里。
余容泽芝先还在笑的,她一出去,都收了笑意,目睹得叶文心脸颊微红,也不打趣她,只拿着鹞子相互看一回,又说道观里的八卦饼儿好用,云豆是白的,芝麻是黑的,一黑一白摆出来,拼成个八卦形。
叶文心这才回过神来,不知不觉已经许了宋荫堂好几本书,俱是她在扬州采集来的善本,外头传播不广,很多都是宋荫堂没看过的,按着年代分别,两个相互互换了书看。
明月先还耳根子泛红,不敢看她的笑容,抬一眼瞥了立时就又收回目光,待听了这一句,整小我跳起来,气得脖子都红了:“我十一了!”
明月摆一摆手:“我又不是羽士,我是被我娘寄养在道观里的,徒弟不计算这个。”张老神仙一味修道,常日里除在室弟子,道观高低自有人管,明月说了来源,既占了徒孙的好处,观里一干小羽士,也都食些荤,怕他们身子长不健壮。
宋家人归去的时候正碰到高跷队,踩着半人高的竹竿,走得稳稳铛铛,裙子袍子做得极长,挡住了脚上踩着的竹竿,一面走一面动摇手上的长绢子,有扮媒婆的,有扮墨客的,另有扮闺阁令媛的,顶着一头花翠,摇摇摆晃往前来。
宋之湄目睹这两个并排坐着,外头的热烈也不顾,反倾身对谈,一个低眉一个抿唇,便轻笑一声:“我们来晚了。”
明月吱吱唔唔,石桂更加轻声欣喜他,内心感觉他实在不易,开口便道:“你才只□□岁,今后多的是日子找他,总能找着的。”
叶文心自来不爱这些,叶老太太爱佛爱道也不过是念念佛,这些个算是杂谈志怪,她不晓得,宋荫堂便说给她听,越是谈很多,越是发觉叶文心竟是真读了些书的。
石桂对着红梅树发怔,明月却兴高采烈的,满面对劲,甩一甩铜荷包子:“你等着啊,我请你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