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留言传的最多,睿王求亲是一样,皇后娘娘没许,却又没让她免选,一世人都猜想着,只怕是要指给太子的,叶文心却哧得一声,一个女人引得兄弟阋墙,皇后内心如何会欢畅,若不是连着亲,纪家女人还不晓得是个甚么出息呢。
那些个成心交好的秀女,也被纪子悦叶文心这两张冷脸儿给冻到了三尺以外,纪子悦是成心为之,叶文心倒是偶然之举,她实在没耐烦同这些人寒暄,内心存着事,一往人群里站了,还得看那些人打眉眼官司,她既不耐,干脆就缩在屋里,等闲并不出去。
纪子悦这一病可了不得,太病院的院正来了,专给她瞧病,上头又再派了个宫人给她服侍汤药,清楚是风寒入体,倒生了甚么大病,太子睿王特地送了东西过来,长宫主还特地来看了一回。
朝南的两间屋子,一间是叶文心陈湘宁的,一间纪子悦独个儿住着的,这两间屋子一间派了两一个宫服侍着,纪子悦却一改叶文心印象中的活泼风雅,反闭门不出,十来日里就没见过她几次。
喝了几日的汤药,叶文心还跟着陈湘宁去看过纪子悦,两个相互对望一眼,一句话都没说,反是陈湘宁,同她算得上熟谙,替她挡了来看的人,关上屋门,一场好睡。
寿昌宫里一时候慌乱起来,挑衣裳的挑衣裳,选金饰的选金饰,殿前梅花已落,海棠盛开,宫墙里花树也有端方,这会儿倒似一夜间就吹透了东风,开得蓬□□来。
纪大人官声好,何况还是贤人的连襟,叶家在扬州短长,在金陵城却很有些人瞧不上眼,说纪家说不动,只好说叶文心了,回回过来也不见她号召,挨着窗户读书下棋,便有人说:“那是真才女,我们更加叫比到泥里去了。”
长公主一来,女孩儿们都出来跪迎,长公主却一眼都没扫向她们,径直往屋里头去,一起走一起道:“这屋子也能有住人,怎不好好服侍着!”
陈湘宁的年纪跟叶文心仿佛,晓得她跟宋之湄处得不好,也不开口问她,平常说些闲话,两个住了十来日,东西两边早已经熟谙得一道坐在廊下绣花做活计了,叶文心连里头的人谁是谁都分不清楚。
陈湘宁跟一夜没睡实,眼圈泛红:“如何恰好这时候病了,好好的赏花会,你等着,我给你折一枝花来。”
项目虽是赏花,实则就是初选,也不过就是给她们这些官家女子一个好听些的说头,宫人传口谕来的时候,这些个秀女哪有不明白的,先是一阵沉默,跟着便是相互之间相互看过几眼,住了小半个月,早已经分别出圈子来。
行事言谈只当是闺中来往,陈湘宁生得算好,可往纪子悦叶文心身边一站,那就不敷看了,也是因着生得差些,晓得自个儿这回是陪太子读书的,干脆把心放平了,反叫人高看了一眼去。
“这是防虫的,来的时候急赶着做的,给你一袋,这雨下得潮,细心衣裳生虫。”给了她一袋子打了荷花印的。
纪子悦跟这个表姐打小就熟谙,会走会爬的时候,长公主就领着她一道玩了,看她满面病容躺在床上,先是心疼起来。
这会儿一宫人都去太液池边赏花去了,何况宫闱当中那里来的男人,这些日子宫人寺人倒是常见的,阖宫连个侍卫都无,离得这么近,那里来的男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