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能替她赎身,先把钱给了她,如果下回石头爹再来,她就能拿这个钱赎身了,石桂站在柜前喘了好几口气,玄月推开门,目睹得她在哭,劝了一声:“姐姐这又何必呢,人都已经走了。”
冯嬷嬷若不是积年的婆子也不敢托大上门来,两个告别走了,赶着去船埠坐船,六出掀了帘儿同石桂挥手,冯嬷嬷却连看都没看石桂一眼,再得用也不过是个丫头,扔了也就扔了。
识字的丫头到哪儿都吃香,记帐入册都能办,再不济还能去当书房丫头,看院子可不大材小用了。
“你也没问我。”石桂奇一声,玄月气鼓了脸,不再说话,内心更加把她当作是藏奸的,扭过身把拿赏钱回家。
又是扫院又是洒水,玄月趿着鞋子起来的时候,石桂已经连早餐都取了来,水也打好了,黄猫儿在她跟前扑来扑去,扑一片才刚落下的竹叶。
玄月欢天喜地,石桂也跟着笑起来,叶文心的归宿,确是宋家最好了,宋荫堂是个孝子,只要叶氏喜好她,她的日子总不会差的。
还把这番话说给叶氏听,叶氏拉了老太太的手,这两个孩子这么放在她哥哥的身边,便似头上悬着剑,没一刻敢放松,能这么着,就算是全了沈氏的一番交谊了。
六出满面惶然,不过才走了两日,人看着竟瘦了很多,石桂才想拉了她说几句话,那头人便催着她走,六出身上已经全穿了素,连宋家的门都没进。
轮着石桂了,石桂说得一句“室有兰芝春自韵,人如松柏岁常新。”也是一付看来的春联,这话说得文气,春燕立时加上一句:“就是她,跟表女人读了半年书的。”这么一说,便有人打量起石桂来。
石桂手里拎了这么一大包的东西,那小厮还起意要看一看,只见那承担皮包着的都是书册,嘴上啧啧两声:“你跟的这可真是个好主子,怕你冷着呢,送你些书,也好好让你烧火用。”
玄月揉揉眼,石桂手里拿着几枝才从院子里头摘下来的月季,见着她就笑:“得亏我去得早,要叫看院的瞧见了,怕得拿大扫帚打我了。
“这会儿雨多,好轻易出了太阳,老太太的寿宴可有热烈好瞧,梨园子都请了两套,再不晓得我们家的二女人竟也如许无能,只可惜太太病了。”院里头只要三小我了,刘婆子的一张嘴也没甚个忌讳,哪个婆子不说嘴,大师聚在一处如何也会说些消息旧闻,便把余容理事的事儿说了。
玄月不肯走,石桂当着她的面翻开了,里头倒是毛毡字帖,另有好几本书,最上头一本就是叶文心平常最爱看的仙域志。
石桂扫他一眼,抱了一大包东西返来,玄月在门上瞧见了,立时迎过来,伸手就要接畴昔:“姐姐我来抱罢。”
石桂晓得她这是想晓得里头放的甚么,干脆扔了给她,玄月原当如何也该有些家私,接在手里却轻飘飘的,这才讪讪一笑,替石桂送到屋子里去。
玄月一看也没了兴趣,清楚幸灾乐祸,却还开口劝她:“姐姐也别恼,表女人想着你呢。”石桂看她一眼:“我如何会恼,这东西再好好不过了。”
玄月懒洋洋洗漱过了,石桂又已经放开布预备着做衣裳了,玄月懒洋洋往廊下一坐,同刘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,石桂已经把夏衣的裙子做了出来。
石桂抹抹眼睛:“但是饭好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