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升家的看她一眼,点点头,拿了个大的赏了她,玄月得着个小的,小的也有一百文,大的也不过再多几十个钱,眼热不过,嗔她道:“你肚里清楚有,如何不奉告我?”
淡竹正说得热乎着,丙个又笑又闹,郑婆子远远过来,一眼瞥见了石桂,怕她又跑了,小跑两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:“才刚得着的赏钱呢?”
“这会儿雨多,好轻易出了太阳,老太太的寿宴可有热烈好瞧,梨园子都请了两套,再不晓得我们家的二女人竟也如许无能,只可惜太太病了。”院里头只要三小我了,刘婆子的一张嘴也没甚个忌讳,哪个婆子不说嘴,大师聚在一处如何也会说些消息旧闻,便把余容理事的事儿说了。
比及宋老太太寿辰那一天,每个院里的丫头都要去正堂前领赏钱,一人说一句吉利话,再从管事婆子手上领一个红封。
石桂到这会儿才忍耐不住了,眼泪扑簇簇落下来,又怕叫人瞥见,从速一堆理起来,开了柜子,把那两张银票跟玉坠儿收在荷包里,一道压在箱子里。
玄月一看也没了兴趣,清楚幸灾乐祸,却还开口劝她:“姐姐也别恼,表女人想着你呢。”石桂看她一眼:“我如何会恼,这东西再好好不过了。”
郑婆子手还抓着石桂的肩,石桂吃疼皱了眉头,她从速一把松开了,替她又是揉又是拂灰:“当真?你可真是个好造化的,怪道你属狗呢,老神仙都说属相好,公然是个有福分的。”
宋荫堂要娶叶文心的事,底下传了个遍,刘婆子抓一把炒货,吐了一地的瓜子壳儿:“这可真是天作之合了,你们俩也别怕,好歹也就一二年的事儿,表女人嫁出去,也也得几个能使的人,到时候可不就想起你们来了。”
玄月懒洋洋洗漱过了,石桂又已经放开布预备着做衣裳了,玄月懒洋洋往廊下一坐,同刘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,石桂已经把夏衣的裙子做了出来。
六出满面惶然,不过才走了两日,人看着竟瘦了很多,石桂才想拉了她说几句话,那头人便催着她走,六出身上已经全穿了素,连宋家的门都没进。
还把这番话说给叶氏听,叶氏拉了老太太的手,这两个孩子这么放在她哥哥的身边,便似头上悬着剑,没一刻敢放松,能这么着,就算是全了沈氏的一番交谊了。
石桂一怔,郑婆子还说个不住,这会儿又怕才刚抓疼了她,这丫头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,从速放底了身材,特长掌心揉她的肩窝:“真真好造化,好属相。”
把吉利话都说空了,玄月也想不起甚么新的来,瞥一眼石桂,把之前别个说的感觉好的,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来,有那说得好的,便领个更大些的,常日里那些个口齿聪明的,天然就占了便宜了。
叶家走的时候,宋荫堂是亲身去送的,他这一行动,宋老太太便知孙子这是定下主张了,打小就是个驴脾气,跟他爹一本性子,只得应了他,孝期议亲总不好听,等过了一年,就替他把叶文心给定下来,到时候两家结立室。
没能替她赎身,先把钱给了她,如果下回石头爹再来,她就能拿这个钱赎身了,石桂站在柜前喘了好几口气,玄月推开门,目睹得她在哭,劝了一声:“姐姐这又何必呢,人都已经走了。”
肉腌得恰好好,有精有肥,竹笋专挑了嫩的,跟饭焖在一处,石桂一碗吃了还不敷,玄月眨巴了眼儿看着她:“锅里头另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