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得这一回,叶文心倒晓得了些事理,刘婆子跟郑婆子又不一样,郑婆子是拿着更多更好的,这才敢看轻了她,刘婆子倒是一篓石榴就能压得住的。
石桂还眼巴巴的等着动静,算着日子该考完返来了,便宋勉在家里寻不着她,淡竹石菊也是晓得的,总能拐着弯的带了动静来。
刘婆子这才等闲不敢往院子里头来,扫地摆茶,全叫了菱角出去繁忙,得了东西不算,吃了排揎,这才认了是主家。
对着珠子叹一回,却不肯就此放弃:“本来我是你徒弟,收了你这么个聪明门生,现在换了你当我的徒弟,内心可得骂我蠢了。”
本来是宋勉跟丫头私会,扯了他出来刺探动静,可不成了个保媒拉纤拉皮条的,下头那起子人要听到些风声,还不知会把话得说很多刺耳,他是不怕,反正打一顿,那丫头只怕也得遭殃,提脚卖出去,还往那里找?
庆余还嘴硬不肯认下:“我这大暑天儿跑了一身的汗,少爷不说赏我也就罢了,如何还狐疑起来?这差事我也不敢办,原就担着干系,少爷是少爷,我是甚么?拿住了还不活剥我的皮。”
院里头的事满是她来筹划,院子虽小事情却很多,她们两个新来,刘婆子在其间这很多时候,早拿本身当了管事,石桂又捧又贬又抬了叶氏出来,这才算把刘婆子压住了,当凭着春燕一句让石桂作主的话,刘婆子怎能甘心听个小丫头的。
石桂抿了嘴儿笑:“有人天生画,有人天生会算,各有是非,只不不异,女人身上我能学的如江如海,能教的只这一点,那里敢说女人蠢呢。”
叶文心却如何也不肯依她,自家要去打水,把脏衣裳泡了水,伸手就要搓,石桂一个头两个大,抢了盆来:“女人先学学洗帕子罢了。”
叶文心自打落地十根翠绿指儿就未曾沾过阳春水,她自打告终实卖钱赚了头一笔,便跟开了那第七窍,看石桂记帐筹算盘越加留意,既开了口,便端庄学起来,听石桂说珠算的体例,她不擅此道,书画诗词上的天禀半点也没能均到这上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