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氏要陪着老太太用两顿饭,歇晌的时候才回屋子,少爷女人们就都往老太太院子里去,这儿要多安逸有多安逸。
郑婆子笑眯眯的点头:“可不是,老太太一听这个,立时叮咛下来,再有甚么比她开口要强,你这回但是交了高运了。”
她扫院扫了一半,零寥落落有人起来,散了头发打水梳洗,茶梅跟玉兰一间屋,石桂早就把热水送了上去,等她院子扫完了,正屋里才有动静,丫头捧了铜盆银盒来往,梳头的婆子拎了全套的家伙出去替叶氏盘发。
茶梅是她见过的,两个还说过话,相互笑一笑,带了她去下人房,里头住的比外头要强,外头六人一间,里头是四人一间,太太院里又不不异,是三人一间的,摆布各一张床,靠着里头的墙还挨了一张,有张小桌,另有个面盆架子。
叶氏出了门,一屋子丫头才放饭,粥菜就有五六种,比外头吃的好些,可跟石桂在厨房里吃到的,却还差,在外头穿得差吃得好,在里头穿得好吃得差,恰好换一个。
石桂从速拉她:“乳母别忙,且细说说,我原是做琐事,如何竟能进太太的院子?”讨情托请的事儿黄了,郑婆子在她跟前啐了几声,说甚一个个都是高拜低踩的,见着她现在不好了,都不肯伸手帮衬,好轻易捞着个打杂的活计,才过了几日如何又窜改了?
统共要找六个属狗的,石桂加出来也才四个,老太太便说往外头再买两个去,如果有属了猴的,也买几个来。
宋老真人卜算了年代日送出来,三清禀妥,再上表哀告雨师雷神,那一日不可云不施雨,作定的谷旦不能变动,除开不能改,带去的人也有讲究,有个三冲*的,生肖不好的就得避开去。
院子里人没补齐,太太这里要添上两个,就作粗使的活计,旁的不准碰,等闲连屋子也不准出来:“太太是个刻薄人,可她夙来最恨人嚼舌串连的,你只别犯了忌,有甚事就来寻我。”
郑婆子伸手掐掐她的面庞:“不但是进太太的屋子,是端庄在太太跟前服侍着,你大造化,挑中了你打醮提灯。”
郑婆子喜得没处站身,就在屋子里头团团转,开了箱子说要给石桂扯布做几身衣裳,到底是她的干女儿,进了院子也不能太寒酸了。
明儿才当差,今儿就算是歇息,石桂挑了靠墙的床,跟本来在兰溪村家里的一样,床边有扇窗,天光一亮,她就能醒。
郑婆子使了很多力量,自也吃了闲气,管事的婆子也不是个个都好说话,甜一句苦一句也是常事,这会儿上头要凑属狗的,名正言顺进院子,再没比这个更硬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