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连着背面住的堂屋,里头除开守门的,早就全跑去看戏,两个一起走到门边,石桂指一指门:“你先躲起来,我去说。”推了门出来,青松正歪了头坐在桌前打哈欠。
明月吃得暖洋洋的,趿了鞋儿往外走,内心感觉那张符真是没白给,摸摸满胀胀的肚皮,哼着小调往回走去,石桂又追上来:“今儿晚了,前头戏要散了,你等着,我明儿把钱给你。”
石桂正待伸手接茶,闻言怔在原地,心口狂跳,面上又红又白,抽一口气急问道:“我爹娘来过了?”
石桂手里拿着卷饼,闻言一怔,她只当是要做法事这才断了荤腥,哪晓得叶氏竟是个不吃荤的,怪道外头怨声载道,里头那些个从大到小一声也不发,原是吃得惯了,于她们没有不同。
石桂手指一紧,这些个郑婆子但是一句都没对她提及过,牙关咬得紧紧的,内心比方倒翻五味瓶,孙婆子见她这模样,也晓得关窍,叹一口气:“他们说好了过些时候再来,晓得你现在能跟着太太出门,有面子呢。”
青松本来就磕睡,前头看戏没他的份儿,这会有人来借厨房,吃的也不是他的东西,还能白得几个钱,看她的模样就是宋家的丫头,借个厨房也不要紧,冒充说道:“你可得看着火,我没一会儿就返来。”
还是常走山道的夫役教她们盯住脚尖,如果往下看,入夜了也下不了山,光是走路都感觉颠,似老太太如许坐滑竿,可不得闭了眼儿高低山,石桂想着就抿了嘴儿笑,一起笑到山下,跟着又想,也不晓得那钱小羽士拿着了没有。
石桂一闻见这味儿肚子就响起来,郑婆子啧了一声:“晓得你要来,从速吃些,太太屋里可吃不着荤。”
前头戏还没散,越是晚人越是多,坛上张的引神幡叫山风吹得涨满了,戏台子上唱着八仙过海,吕洞宾正舞剑,底下有喝采的,还专有小厮洒铜钱上去,剑舞了一半,先低头谢过赏,回身再把
还是秋娘不放心,绕了门,见后门开着,有货郎卖货,小丫头子在买珠子,这才赶过来,孙婆子一听也是一样说辞,再快也有三五日,倒给秋娘倒了茶水,还给喜子抓了一把糖吃。
石桂把这回得的赏拿出来,两贯钱分了一贯给郑婆子,余下叶氏给的小零小碎,她便没说,这一趟的赏钱,拿得可算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