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连着背面住的堂屋,里头除开守门的,早就全跑去看戏,两个一起走到门边,石桂指一指门:“你先躲起来,我去说。”推了门出来,青松正歪了头坐在桌前打哈欠。
荷包上头绣了一层层的桂花,有枝有叶,花朵密密麻麻,石桂连声夸奖叹,立时就挂到腰间,还转了一个圈儿给她看,
石桂手里拿着卷饼,闻言一怔,她只当是要做法事这才断了荤腥,哪晓得叶氏竟是个不吃荤的,怪道外头怨声载道,里头那些个从大到小一声也不发,原是吃得惯了,于她们没有不同。
小羽士一呆,特长背抹一抹鼻涕,拎着道袍儿站起来,指了石桂道:“你等等,我给你个好东西。”说着缓慢跑远了,袍子叫风鼓起来,好似脚离了地。
秋娘还把喜子也带来了,看门的小厮出来叫人,郑婆子出来见的秋娘,客客气气把话一说,说还得个十来日才返来,一家子如何舍得在镇上住这很多天,给了东西,人就走了。
还是秋娘不放心,绕了门,见后门开着,有货郎卖货,小丫头子在买珠子,这才赶过来,孙婆子一听也是一样说辞,再快也有三五日,倒给秋娘倒了茶水,还给喜子抓了一把糖吃。
“你娘给你做的花布裳子,可试过了?”孙婆子笑眯眯的说一回,泡了一杯菊花茶来,就是院子里开的早菊花,一朵朵小的,摘了来烘干,石桂也打过这菊花的主张,没等她伸手,就被调到叶氏的屋子里了。
第二日按例发赏,石桂绿萼两个公然得了两吊钱,余下的丫头们也各有打赏,石桂往商定好的去处,却久等那小羽士不来,把钱放在荷包袋里,在松树底下挖了个坑埋出来,顶个压了三块石头。
石桂冲他招招手,两个一起往厨房去,避了人穿太长廊,玉轮又大又圆,风一吹就是一阵松针香味,前头唱戏,把夜里的植物都给惊走了,常日里夜猫子叫声不住,今儿却只闻声远远的锣鼓点儿。
回到别苑人仰马翻,叶氏回了屋子就歇下来,小丫头们却不得闲,吃了一个多月的素,好轻易返来了,石桂去寻郑婆子说话,她正烤猪皮,烘得薄薄脆脆的,猪肉切成碎沫,拿酱炒过,用饼儿卷了吃,一咬一口油。
孙婆子一时失口,她也没想到郑婆子竟把这个动静瞒下了,皱了眉头:“就前两日来的,说是你过生辰,给你送些团子,另有一件花布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