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个事石桂听得津津有味,里头只用春便服侍,连着玉兰迎春都在躲懒儿,忽得闻声里头有人问叶氏:“传闻你娘家侄女儿,这回也要来的,倒时候办个花会,叫她们几个年青女人相互见一见。”
为了这一句分辩,贤人罚太子在东宫思过,连去打围也未曾带了他去,反叫睿王服侍摆布,睿王身强力壮,十岁便能拉满十石的弓,这一场打围,既无太子,便是他拔了头筹。
在坐的小娘子们瞥见宫里犒赏,眼里尽是羡慕,纪夫人从速起来谢恩,那送东西的大寺人还笑一声:“这是皇后娘娘特地挑出来的,说纪女人爱红,这一盆非得配了她才成。”
余容泽芝两个平素跟这个姐姐也不靠近,她们两个要好的好似一胎双生,又自来少开口少说话,姐姐冷了场,半日才想着救一救,声儿细细的:“阿谁吓人呢。”
玩牌那里是这个弄法,她看着是撒出去的多,收回来的少,这以一来一回的,手边的黄瑛菊添了又减,竟另有一捧。
宋之湄比起余容泽芝两个女人算是活泼,可宋家端方重,有老太太在,若说打秋千,便是花键布包都少碰的,还是甘氏闺中的游戏,女儿无伴也是无趣,白露朱樱便是打小陪着她玩大的。
金陵城里有几个知宋家事的,碍着宋老太爷的面不提,可这里头倒是弯弯绕绕的坏帐,看着这位宋女人,也瞧出她是花了力量往子悦身边凑了,不但不搭话,还拿话刺她:“我们不敢,子悦胆儿大,你也胆小,要么,你去尝尝。”
她赢很多了,手上也风雅,把得来的戒指花钗全都物归原主,笑得一声:“我看外头有黄英菊,不如剪了阿谁来当彩头,也不必赌这些了。”
一面说一面拿帕子掩了口儿哧哧笑,宋之湄涨红了一张脸,还是纪子悦开了口:“才刚玩过了,乏得很,我们坐着摸花牌罢。”
几个女人好轻易玩乐一回,等真玩起来,还管甚么你我,宋之湄竟是妙手,连她身边的白露几个也很会看牌,从手上摸下来的彩头,金戒指压花小钗儿,没一会就赢了三四个。
等再玩一局,丫头打了帘子说:“表女人来了。”出去个穿一身盘金的女人,面若敷粉,目似点漆,长眉入鬓,傲视飞扬。头顶上一只小巧金冠儿,一边一枝胡蝶钗,胡蝶的身子就是一块棋子大的火烧红宝石。
叶家的女儿在参选,选中了肖想不着,选不中,那也能结一门好婚事,叶氏嘴角微微一动,算是笑了一回:“是接着了信,还不晓得甚时候到。”
余容泽芝眼观鼻鼻观心,宋之湄却看了这位伯娘一眼,家里早早就备下院子来,算着日子,就该到了,她只不说话,端了笑,哪个打量过来,就害羞笑上一笑。
叶家这个女人若不入宫,也不会低嫁了去,颜连章一卸职,那肥缺上头待得最久的就是叶家,先是补了颜家的亏空,大盐商身上油花,没榨出半斤也有二两,两淮人还给叶家起了个浑名儿叫算盘叶,筹算盘就没比叶家更精的。
石桂的差事是看着,有甚么归去报,缩了头垂了眼儿不说话,可却能瞧出来,这几位女人原就常见的,倒是宋之湄是小圈子里头来的新人,那几个看她硬生生凑上来,都只笑了相互看一眼,并不接口。
几位夫人互换了眼色,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