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点也没抉剔不说,金雀好声好气的送了她们两个出来:“女人返来便头痛,还当发了汗就能好了,哪晓得夜里竟还吐起来,若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去找大夫。”
东边西边说是两家,开的倒是一道门,本来倒是想单给二房开一个,守着两家是亲戚的端方,还是宋老太爷的弟弟来了信,说是他们既长住在京中,到底是年青长辈,长辈不在,恐失了束缚。
叶氏才刚到家,老太太跟前的璎珞特地来了一回,说是送宫里才刚赏下来的翠玉豆糕胡蝶虾卷,东西交给了繁杏,拉着春燕说了好久的话,春燕应得两声又把石桂叫了来。
好轻易有些心软的迹象,大房两个妾一前一后生了两个女娃儿,甘氏看着两岁的女儿咬碎一口牙,时运哪会每天有,抓不住一回,便没有下一回了。
那头甘氏也一样在感喟,女儿如果抓住了机遇能同纪家女人交好便罢了,玩得好好的,恰好吴家跳出来。
甘氏把那吴家女人骂一回,跟着又夸起女儿来:“你总算是露了脸儿,同那陈家女人也别断了来往。”内心觉着自家这些年的辛苦没白搭,满怀安抚。
宋之湄一病,二房恨不得嚷嚷着阖府皆知,甘氏早上便没去给老太太存候,使了银凤,软言陈情说宋之湄病了。
石桂谢过璎珞,接了手镯,红十足也不晓得是个甚么,璎珞走了,春燕才道:“这是玛瑙的,给你了你可好好收着。”
叶氏比如老板,春燕繁杏两个就是经理,要提人升等总要问过她们两个,等年事到了,她才有戏。
总归是长辈,宋之湄又是宋家头一个出世的女孩儿,打小生下来,老太太也曾宝爱过她,生得乌黑白,穿了大红衣裳,额间点上红,团了手儿拜年,老太太也抱到膝头上,给她厚厚的压岁钱,还曾问过甘氏,想把这个女孩儿抱到自家跟前养活着。
“是她跟着的。”春燕使了个眼色,石桂晓得这是老太太那头来问,璎珞便笑:“也没甚么,就是问一问几位女人相处得可敦睦?”总不好直问大女人有没有出丑,话说的委宛,意义却明白。
母女两个笑眼对笑眼,宋之湄伏在母亲肩头撒娇,白露掀了帘儿出去:“太太女人,那边的差了人来送药。”
石桂忍不住笑:“便是金雀敢,二太太也不敢,不但不敢,还得赏我们呢。”她一面说一面笑:“捡了木瓜姐姐的巧宗了,这赏儿原该是她得的。”
淡竹几句话就把那位吴女人的来源说明白了,吴女人的母亲是皇后的族妹,嫁进了订婚侯府的,哪晓得隔上几年竟合离了,合离便罢,再嫁的家世比不上订婚侯家,可手里却捏实在权,吴批示使但是跟着贤人一道拼杀起来的,两个恩爱不说,还得了一双后代。
甘心虽舍不得这块心肝肉,可想着女儿有出息,一口就承诺下来,里头出茬子的倒是宋望海,女儿都养了,儿子也一道养着便罢,甘氏把乳娘丫头老妈子挑好了,再把东西一道清算了,宋望海却恰好要让儿子也挤出来。
叶氏不必开口,身边的人就帮她把话说圆了,宋之湄躺在床上,半边帘儿放下来,也瞧不见人到底如何,甘氏拿帕子按按眼睛:“嫂子故意了。”
一面再把女儿的病症说上一回,跟着又叫金雀打赏,一人抓了一把,又说些等身子好了再去给老太太存候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