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个都有了,才轮着她,得的东西也不过是两块花糕,玉兰得的东西最厚,是一付银扁钗,底下带个耳挖子,上头打得满是银叶菊花,第二日就簪在头上。
甘氏指尖一紧,面上笑团团的,指甲却在皮肉上划出一道白痕来,叶家那对姐弟,姐姐送选便罢了,弟弟跟了来就是为着跟宋老太爷读书,一个十岁的孩子,才刚开蒙还差未几。
“是你远亲的侄子侄女儿,哪能怠慢了。”宋老太太满面是笑,叮咛着等人到了从速接过来:“侄女肖姑,想想你的模样儿,她就错不了。”
两边软帘儿悄悄一揭,叶家女人领着弟弟出来,那帘儿才放下来,几个丫头齐齐回身,往那窗户里头张望,你推我攘的扒了缝,还是璎珞咳嗽一声,这才静下来,却都赞叹,这女人倒不说多么仙颜,却跟她们见过的都不不异。
叶氏这头得着信,带着人到老太太那儿等着,石桂捧着巾儿银唾盒跟在背面,大丫头房里服侍着,小丫头排成一行立在廊下,半晌就闻声外头喧闹起来,三四个婆子走在前头,前面跟着一堆丫头媳妇,当中簇拥着叶家姐弟,才一进门,淡竹就悄悄吸得一口气。
又同石桂咬耳朵,叶氏这儿的繁杏就是外头买来的,原也认下过干亲,现在早不来往了,为的就是想把繁杏在上房得的东西都补助了自家女儿,闹到了叶氏跟前,叶氏虽没断了这亲,却怒斥了俞婆子一回:“那俞家的,多少年都没脸进院子来找繁杏姐姐呢。”
那一太上感到篇,她渐渐也绣了一半,上头的暗八仙纹还是绿萼替她勾的,葫芦花篮莲花都绣好了,只不晓得绿萼现在如何。
不谋事,自有事来找你,石桂谢过淡竹石菊两个,淡竹欣喜她道:“春燕姐姐喜好你,保不齐也就多加一小我。”
宋望海奉告她的,她当时候年青,还不幸叶氏,内心头的仇恨去了一半儿,可又如何经得背面这些鸡零狗碎的日子,抬一边压一边,老太太就把她压得转动不得,另有一个清楚是受辱进的门,还装甚么高山流水,越是看她那付模样,就越是不平,常常把这事拿出来在内心咀嚼,越是嚼越是能品出几分甜意来。
石桂手上活计不断,石菊看着就叹,淡竹忍俊道:“哪有你如许儿的,当差便是当差,还穷死你不成?”
宋荫堂开蒙就是老太爷作的蒙师,孙子跟着爷爷读书,原也无可厚非,宋敬堂也是一处,可跟了去的僮儿小厮返来却说老太爷专给大少爷讲书,二少爷先拿描红本子习字。
一杆子就支到了后年,叶家姐弟倒也不怪,来的时候就晓得,到底舟车劳累,请了安就让人带下去,老太太立时问道:“跟来的是哪一个?
甘氏把女儿搂在怀里,拍了她的背:“你是娘的心肝,叶家那是猪油蒙了心了,还真当家里能出个王妃不成,恁她是个天仙,进了宫也要受磨搓。”
石桂笑一笑,内心警省,不再多说,高升家的若真是明目张胆挑她的刺就为了给自家侄女铺路,叶氏也容不得她做管事婆妇了。
甘氏晓得女儿气盛,为着熄了她这心机,贴了她的耳朵道:“那一家子不要脸皮!便不守也没人逼迫,别嫁也好,守寡也好,可你看看叶家办的甚么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