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月床上去细细碎碎不住响,她的被子不如石桂的厚,夜里不灌个汤婆子底子睡不着,石桂拉了被子盖过脸去,她的被子是上房里发的,一样的衣裳金饰,越是往上越是有别离。
单说被面儿,她的布更细些,里头的棉花也更软,玄月几次想跟石桂搭话,可那一回也晓得了石桂的脾气,今儿她娘又来念叨那很多,石桂必是听了去,更加开不了口了。
宋勉把这事儿捅到老太爷的面前,便是回了乡,也无处可站脚存身了,父亡母死,除了这条路还能绝境逢生,也确是没有旁的路好走了。
底下的花落得满地金黄,上头的花要摘却难,石桂半日才摘了两三把,这点儿如何够蒸花露的,把小篮儿里的都倒进铺了软巾的竹篓里,浅浅才气埋过一掌,可这地儿的桂花树总不能摘得光秃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