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好听点是陪着女人玩耍,说不好听,就是调拨了女人办荒唐事,石桂如何不明白,听了倒警省一回,等春燕返来还得从速把事儿报上去,内心头又光荣得亏着叶氏往寺庙里去了,若不然这事儿还不必然能成。
石桂瞧了她一眼:“读书的时候是徒弟,读完了就还是女人。”她这话叫六出闻声了,倒觉着她内心明白,笑盈盈走出去:“这一碗是女人赏的,也就是你,我们哪个没叫女人押着写过字儿,你这上头倒有天份。”
六出素尘几个俱都探了头出去看,这么个教法,没几日石桂背不出来,她又得泄气,总还是小女民气性,跟不上她教的,又得烦恼了。
郑婆子看她游移,立时拉了她往灶边去,天儿越来越冷,靠着炉火烘得身子热腾腾的冒汗,一面烘身子一面做酥炸小肉丸子。
“哄着女人玩也就罢了,可万不能把活计丢了,叫她身边的人给你小鞋穿。”郑婆子筹措着做饭,切了腊肉焖饭,加了秋油拌一拌,一开沙锅满屋子都是肉香,石桂扒拉两口,把给郑婆子做的棉鞋拿出来:“我才往表女人那头去,还没捞着空,好轻易做了一双鞋子,下回再给乳母做个都雅的云头。”
玄月说这话是为着浇冷水,偶然间倒提点了石桂,她把那一碗汤摆到桌上:“这汤我也喝不了,我们一道用罢。”
叶文心房里的玫瑰椅子搬出来,坐在上头受了石桂一拜,先还兴兴头头似小女人做戏耍,事儿办起来竟也有几分模样,给了石桂一套潮兰布的衣裳,一双带银铃铛的手镯,另有一套笔墨纸砚,跟一薄大描红本子。
一面说一面把钱取出来,小荷包里取了二百五十个钱来,这是按着时价算的,石桂张口说是琼瑛给的,郑婆子也不会去问,何况这些肉一多数不不要钱。
大少爷又不不异,他但是从小在膝盖上抱到大的,如何能不为着这个宝贝孙子筹算,有个短长的母家还不敷,得给他再认一门婚事,若能再迎一个叶家女来,就是再好不过的婚事了。
现在归去开口就要十束肉,不出点血,郑婆子也不会肯,石桂没筹算就此跟郑婆子闹僵,宅子里有她比没她好很多,这一贯手上的活计也没停,做了一双鞋子,预备着给郑婆子去。
叶文心头一天当徒弟,兴趣极高的模样,看她写得几个字儿,又教她读书,一本千字文一气儿教了七八句。
郑婆籽实在气过一阵,她不能跟高升家的比,石桂天然也比不过,可好端端的如何不挤别个,等她再听些动静,又感觉这一桩功德了。
郑婆子拿在手里看一回,笑着收下了:“我那里少这个穿,你当好你的差事要紧。”给她清算了一篮子吃食,石桂每返来,郑婆子都有东西给她,虽是叮咛了她分给上头的人,到底也是承了她的情,想动手上现在宽松了些,到年底给郑婆子打一对银耳钏,回礼也好,塞嘴也好,这点老是要出的。
一句话把玄月排在外头,玄月咬得唇儿,心头气不平,一样是三等,凭甚她就得了眼,可这会儿同她相争再得不着好,等六出一出去,咽气劝了她:“你哄着女人也就罢了,可女人今后总要走的,你这事儿捅出去,总不好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