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文心缩在人后不敢往前,内心惴惴不安,那里是出来玩的,倒像是享福,盘算主张今后再不能来纪家,归去问明白了石桂,只如果同颜家沾着亲的,都不能露面。
宋之湄立到船头去,往梅林深处望去,转了一圈还是未曾见到纪子悦的身影,几个女人都跟锯嘴葫芦似的不说话,她纵故意想问,又是才刚出过丑的,从速同陈湘如坐到一处,还笑道:“我这目炫手抖的,如果没钓上来,得输甚么彩头?”
纪子悦快速羞起来,背转了身子,手指头揉搓着将开的花苞:“你不准说。”归正她都认下了,睿王连声应她:“不说,我不说。”
睿王那里能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个,怔得一怔,欢乐的笑了出来:“我还当你不懂,你本来竟是懂的。”
纪子悦蹙了眉头,快速把手抽返来:“那可不成,得我爹先应了才行。”
一看池边还种着桑树,内心还觉着古怪,吴家女人却笑起来:“多少年了,姨父这性子就是不改,好好的池子里头养甚么草鱼,归去蒸了吃还是煮了吃。”
另几个不肯意获咎了吴家女人,还玩转花壶,掷色子赌点数,目光却不住往余容泽芝脸上打转,一家子里出来的,一个办了恶事,另两个天然也惹人猜度,余容泽芝不过性子拘束和顺,也是晓得事理的,两个垂了脸儿,原就不爱此道,欠了身说去看一看姐姐。
这么看着她便是个好性儿,吴家女人更加显得不饶人了,座上三个跟她沾着亲,另一个还跟她交好,她往里头一躺,倒是一静,余下几个互看一眼,陈家女人却咬了唇儿,她再是年纪小,也是懂事理的,都说了前头有朱紫,宫里来的,除开几位皇子另有谁,这么想着往前头去,同她常日里那些个知礼温文全然沾不上边了。
“爹就是阿谁性子,那一边明岁还得围起来养螃蟹呢。”纪子悦说完便笑,指着园子:“这儿是枇杷那儿是葡萄,我倒觉着好,季季都不空,总有吃食能落在嘴里。”
“我去求母亲替我们赐婚。”拉弓射箭的手上满满老茧,一把攥着,好似没骨头的嫩豆腐,如何摩挲都不敷,内心头热气往外冒,舔舔唇道:“再不可,我就去求父亲。”
既然两情相许,睿王恨不得搂了她,眼睛里灼灼生光,自下聘一向想到了坐床揭盖头,夏季里她穿戴金红薄纱衫儿,衬得冰肌玉骨,像是碰一下就要碎了,喉咙口滚了几次,呼出一口热气来熏了纪子悦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