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个不敢碰,只她拎着小猫后颈提起来看一回:“自白狸奴丢了,老太太一贯念着,不如拿给璎珞姐姐瞧瞧,说不得就有合眼缘的。”
六出指指门边:“女人的好弟子,专门掏了母猫的窝儿,这一箩好抵十束腊肉了。”她一面说一面笑,拉了石桂过来:“从速把这个奉给你徒弟。”
厨房要猫是真,要的倒是那只大母猫,进了厨房再生娃,有吃有喝有母猫护着,这些小东西才气长得大,现在母猫没了,只余下小的,哪个还肯养。
石桂叹口气:“那里是捉了来的,我去看我姐姐,返来绕了近路,就在草丛边瞥见这几只小东西,等了半日不瞥见它们的娘,就给带返来了。”
中园是花圃,后园是是几个女人们呆的处所,宋勉不能出来,就在廊道边别过,故意想跟她说上两句话,可张了口却不晓得要说甚么,看着石桂抱了猫儿,带进了幽篁里。
石桂有根柢,又勤奋,叶文心更加觉着这个门徒收对了,一本千字文几日就让石桂背全了,跟着便一句两句拎出来讲解,把《幼学》《弟子规》都读了个通,这会儿零琐细碎的,讲起四书来了。
宋勉一怔,跟着神采一暖,晓得石桂是替他着想,石桂不明以是,可看着他又快速笑开,把半碗粥汤喂了大半,这一只只小东西团在手里,让石桂抱了归去。
石桂白日里有半天跟着叶文心听书,回回都要讲上一个时候,再给石桂安插功课,拿羊毫沾了朱砂,挑她写得好的字儿出来,在这头画个圈。
因着那只猫儿跑脱了,春罗还受了罚,说她办差不力,扣了她的月钱且还不敷赔猫的,现在可劲的想着要讨老太太的喜好,老太太一贯念佛,救这猫儿一命,也算是做了功德的。
叶文心抱了绣箩,伸着指头揉猫,指尖碰了一点点,小猫儿就伸开嘴,像要吃奶的模样,叶文心好久未曾笑得这么舒心了,想抱又不敢,一叠声的叮咛了六出去厨房要些奶乳子来,调开了给这几只猫儿吃。
宋勉蹲身去看这一窝猫崽子,他也是乡野出身,见过母猫产子,这会儿盛了粥汤来,又从杯里摸出一只羊毫来,笔头都写秃了,毛掉得零寥落落,他卸了笔头,拿这中空的竹管儿喂猫吃粥汤。
郑侯爷的诗词不过是些“北国风景,千里冰封”之类的词句,却又有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,能豪宕能婉约,叶文心阖卷叹道:“可爱我生得晚了。”说着把诗集给了石桂:“你也倒了看唐诗的时候了。”
舌头粉嫩嫩的咂起来,眼睛眯起一条缝,两只小爪子撑着上身,连后腿都还没力量蹬。细绒绒的毛,粉嫩嫩的小爪,宋勉伸手摸去,一个个挤着头拱上来,怕是把宋勉当作猫妈妈了。
叶文心蹙了眉头,端的能开天眼救苦解厄,天底下那里另有这很多糟苦衷,两桩事儿都没依着她,干脆挥了手,只留下石桂:“你来,我给你讲书。”
阿谁金戒指是叶文心让石桂去探听事的时候给她的,要问起如何赏的,编不出话来敷衍,干脆不赖帐,叶文心把这事儿茬畴昔,指一只猫叫二郎神,眉间一块黄毛,就跟生了三只眼似的,琼瑛从速念佛:“这可使不得,天上的神仙那里是能随便打趣的。”
宋勉想起上回猫儿挠人的事来,他跟石桂见了这几次,同她算是熟谙的,笑一笑道:“我也是昨儿才晓得它把崽子生在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