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便是在此处遇见了宋勉,难不成那黄花狸,竟在这儿生下小猫崽子来了?石桂矮身钻出来,遁着声儿瞥见三只小猫儿眼睛都没展开,尾巴上毛还没生齐,迷迷蒙蒙的张着嘴叫,身边却没有母猫的踪迹。
自个儿攒钱的事还得跟葡萄一齐出头,张口就承诺了她:“这值得甚么,姐姐要个多大的?要甚么花?”
葡萄眼睛一亮,节里郑婆子还让她跟石桂两个包了钱,说是当姨母的,如何也得尽份心,那丫头也有六岁了,年底钱姨娘出产,院子里又要添人手,到时候她可不有说辞。
石桂得了春燕的分拨,再闻声木香就想起叶氏房里的木瓜是木香的mm,叶氏能把她塞到幽篁里
钱姨娘将要出产,因着不碰荤食,人比怀胎之前还更瘦了,肚子上的皮绷得紧紧的,走路都感觉扯着疼,可不走动出产的时候又没力量。
她跟石桂一样是三等丫头,可穿的戴的比石桂好了一截,耳朵眼扎了红玛瑙的耳坠子,手上一串十八子,腰上别着荷包袋,一套鎏银的三事,比平常二等的,还要更面子些,若不是这些穿的戴的落了郑婆子的眼,她也不会这么早开口了。
上回也是他在喂这只猫,难不成母猫生了小猫,把这几只猫崽子扔给了他,宋勉手上的抓痕还未好透,见着是石桂先是一怔,跟着便笑了一声:“如何又是你。”
冯嬷嬷果如石桂所料,如许的事并不肯管,连皱眉都懒得:“那两个可在女人院里头闹起来了?”
这点私蓄都不敷花的,要叫郑婆子全收了,还不如割了她的肉,石桂哪有不明白的事理,抿了嘴儿一笑:“姐姐如果听了我的,我们倒还能余下些来。”
葡萄是个月月空,荷包子里头半文钱都未几余,钱姨娘给的赏钱厚,叶氏那边唯恐丫头不经心,定时按节就要赏,她手上钱如何会少,还不全吃了穿了用了。
石桂笑盈盈的,替她搓掉核桃上的细皮,一颗颗白生生搁在碗里头:“若说花用的,乳母再不肯信的,我猜着这回忽的说要收着月钱,可不是姐姐要生了。”
这事儿绕不过葡萄去,两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蚱蜢,葡萄只拿一份钱,比她还更焦急些,石桂果然得了匹葛布,拿了这布去寻葡萄。
等了半日都没等来母猫,却把宋勉等来了,石桂抱了膝盖缩在桂花树下,闻声身后细细索索的声音,还当是母猫返来找孩子了,一声儿都不敢出,眨巴了眼睛等着看,伸手摸一摸荷包袋,恰好有核桃仁能给母猫吃。
石桂笑一笑,总归要摊开来讲,咬了核桃仁儿:“那姐姐如何看?”葡萄的神采立时就欠都雅了。
总归是占了便宜,石桂觉着太多,只拿了五六个:“这吃着玩便罢了,给再多,我也不敢这时候给乳母送归去。”葡萄一听扑哧一声笑起来,同她商定好了水官节当日归去,又往她嘴里塞了一个核桃仁。
葡萄嘴馋犯懒,做些粗活计是成的,要做细巧绣活如何也没能练出来,她一瞥见石桂荷包上头绣了枝红白梅花,啧啧称奇,眼睛一转儿道:“你给我也做一个,我好送给木香姐姐。”
叶文心如果死活不肯,冯嬷嬷少不得担一个办事倒霉的罪名,这才哄着劝着,就希冀她松一松口,连颜大师都搬了出来:“这一名原是在皇后娘娘宫里头当差的,见过颜大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