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了嘴儿不说话也无用,琼瑛出去了,玉絮却出来指了石桂做活:“去花房要两盆子绿萼梅来,摆在屋里头都雅。”
哪晓得石桂才进屋,便闻声叶文心说:“这几日我存候都觉着冷,往观里去就更冷了,把我那大毛的斗蓬拿出来,要重新罩到脚的。”
叶文心叮咛的事儿天然没能成,冯嬷嬷劝了她,说石桂到底是外头人,如何能信,还把帐交到她手里,叶文心面上听了,内心却有了筹算。寻这些不过为着显出石桂能办事来,她还赞了一声:“便是如许才省了工夫,你把这屋里新添的都写上去。”
不晓得的还当她们是在论诗,叶文心一听便笑起来:“你才看了几天,倒能化用了,我在她们眼里那里还是主子,事事听了那一个的话,把我不晓得搁到哪儿去了。”
可收伏民气再不是如许办事的,石桂叹一口气:“女人性子直,可这么着,她们就更加听冯嬷嬷的了。”
养在深闺十数年,母亲在后宅里头能护得她全面,可出了宅门,就得靠她本身了,叶文心面色稍霁,还冲琼瑛露了点笑意:“你去催一催针线上的,我那新衣可做出来了?”
素尘才刚在里头听着了,也跟着出来坐到石桂身边,特长肘碰碰她:“才刚还跟女人辩白呢,女人说你识得字,本来瑞叶也识字,几本帐册她都看不懂,还如何理帐。”
等屋里人都走了,叶文心这才哼哼一声,石桂叹一口气:“女人也太挂相了,读诗上还说润物细无声,女人这么暴风暴雨的,岂不越推越远了。”
石桂听着蹙了眉头,伸手接过诗集来,才一说要管帐,立时就丢了东西,她常日在叶文心屋里头看得也多,茶叶香料都是随用随取,到底多少琼瑛内心也没数,只怕是冯嬷嬷劝住了叶文心,两边都不欢畅。
自来屋里管帐都得是大丫头,叶氏那头是繁杏春燕一道管着,叶文心屋里管帐的一贯是瑞叶,琼瑛才得着这差事两个月,瑞叶受了伤,琼瑛半路叫提上来当了大丫头,东西还未曾理顺,这就要交到一个才刚来的小丫头手里,她如何能甘心。
石桂出花房要了两盆绿萼,如许的梅花盆景花房里没有,只要粉碟朱砂两咱,就两样都先要了一盆,着小丫头送来,石桂才刚归去,就瞥见六出冲她点头,往里儿一瞧,公然是冯嬷嬷来了。
旁的叶文心都没听进耳里,只要一句她听着了,便是朱紫也要去圆妙观,才还伸展了眉头,立时又皱起来。
玉絮嘴里天然没有好话,常日里得宠哄着女人玩那都是小事儿,石桂原也不是叶家的丫头,可她想伸手接过帐册,那就是心大了,必得压下去,不能叫她起这个心。
叶文心听了这个便怔住了,春燕没等她发问又道:“女人不晓得,张老神仙是贤人还在当王爷的时候就卜算出贤人是帝星,贤人即位以后,张老神仙便领着钦天监,观云观雨,连地龙翻身都能晓得呢。”
叶文心倒是个眼睛里边揉不了沙子的,闻言抬了眉毛:“安能催眉折腰侍权贵,换成了我,更不能低头。”
石桂避过锋芒,躲在屋里看书摸猫,问那猫儿吃了未曾,两只猫崽子拿湿布擦洁净了睡在绣箩里,团成一团,小身子起起伏伏,特长碰碰,还会用脑袋蹭过来,抱在怀里热乎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