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桂出花房要了两盆绿萼,如许的梅花盆景花房里没有,只要粉碟朱砂两咱,就两样都先要了一盆,着小丫头送来,石桂才刚归去,就瞥见六出冲她点头,往里儿一瞧,公然是冯嬷嬷来了。
她只当没闻声,叶文心承诺她的不定能不能办得成,以目前来看机率极小,她还不如就好好当差,能帮的帮上些,旁的便不再管。
石桂听着蹙了眉头,伸手接过诗集来,才一说要管帐,立时就丢了东西,她常日在叶文心屋里头看得也多,茶叶香料都是随用随取,到底多少琼瑛内心也没数,只怕是冯嬷嬷劝住了叶文心,两边都不欢畅。
琼瑛倒是一惊:“正在赶制呢,花色同女人本来那些不一样,越是繁华越是好,盘金也得有个几日工夫的。”
春燕把事儿交给石桂,是叶氏还不知叶文心已经看了信,沈氏一片慈母心肠,就怕女儿晓得了受不住,这才瞒着藏着,石桂也得装着不晓得,她看那封信的时候该当是不识字的,要劝叶文心还得绕着弯子。
石桂不好接嘴,六出却没听着,前情后因一探听,跟着咋了舌头:“这事儿女人办得也在理,瑞叶姐姐能写会算,手上甚么拿不起来,这事儿原也轮不着她的。”
石桂送了春燕出门,春燕脸上还在笑,拍了石桂的手:“过两日天冷呢,叫表女人多穿几件,那观音兜毛暖耳,且得戴着,露了脸吹了风可不好。”拍着石桂的手,悄悄用力捏了捏,石桂立时明白过来,这是叫叶文心不要露了相,叫朱紫瞥见她。
自来屋里管帐都得是大丫头,叶氏那头是繁杏春燕一道管着,叶文心屋里管帐的一贯是瑞叶,琼瑛才得着这差事两个月,瑞叶受了伤,琼瑛半路叫提上来当了大丫头,东西还未曾理顺,这就要交到一个才刚来的小丫头手里,她如何能甘心。
等那两个捧了座屏进门,叶文心当真跟石桂论起诗文来,石桂便问郑侯爷是甚时候生的人,现在算畴昔已颠末端五代,石桂问那酒厂玻璃厂可还是郑家的,叶文心笑一声:“早献给皇家督造了。”
石桂脱了鞋子捂着汤婆子看书,难为这位郑侯爷还记得住这很多诗,此人能把玻璃造出来,倒也是肚里有货的,也得是背后有人,先从龙有功,跟着再开了玻璃厂酿酒厂出来,若不然一介商户,方剂能在他手里留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