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桂立时明白过来,不是提成二等,是领了二等的例,既安了她的心,让她晓得二等指日可待,又稳定了那些本来就在三等二等上,按步就班爬上来的丫头们。
石桂笑着接过来,总归得了好处,也要谢她:“多谢春燕姐姐提点我。”
怕就怕叶文心想进宫,负了沈氏一片慈母之心,石桂视线一垂,考虑道:“我呆了这很多日子,从没听女人说过要进宫的话。”
春燕冲她点点头,又把昨儿的事问过一回:“表女人脸上伤可重?”如果伤了脸孔,便不能选秀了,可今后说亲却不易,叶氏见天为了这事儿忧愁。
春燕理了些药材,又让厨房送了玫瑰糕来,说是给叶文心过药吃的,石桂捧了药,春燕走在她身边,忽的问道:“按你看,女人可有想进宫的动机?”
叶氏今岁夏季里便不似旧些年身子好,强撑着去了寿宴,返来也有些乏力,这会儿在喝摄生汤,春燕进屋回报,她传闻叶文芥蒂了,从速打发了春燕去看。
哪个当娘的肯把女儿往那不见人的处所送,何况这个女人出来了,家里明净洁净只顾着本身便罢,背面又另有父亲做的那一笔烂事,保不齐还得替父亲填坑,送她进宫,就是送她进了火坑了。
“如果下回女人提起来,你记取来回给我。”怕就怕她起这个心机,昨儿说撞着了太子,叶氏的面色便欠都雅,担忧了好久,夜里这才睡不实。
她跟葡萄定的战略也不定能成,钱姨娘肚里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,春燕这么说了,倒替石桂了了一桩难事,郑婆子必定不敢到她这儿来要钱的。
叶文心眼睛一亮,这便是又送信归去了,春燕看她的神情,端了蜜汁给她喝,又道:“吴夫人家的宴会女人也去得了,要我说不去也好,朱紫多虚礼多,免得身子才好些,又折腾虚了。”
春燕一起走一起细细问石桂话:“前一贯说学字,可识得几个字了?”
扬州城里置了宅子讨了娘子,多少商户人家肯送了儿子认他作爹,叶大人跟他算是有友情的,银子的友情,要不然买卖也做不了如许大,织造的事理不清楚,有了个王寺人就更清不了了。
看那足迹便能瞧出进观的是个男人,春燕看出来了,石桂天然也看出来了,雪下得越来越大,过一会儿那足迹就会被袒护住,春燕既不开口,她便当不知。
回廊一半都落了积雪,大雪被风卷起来飘进廊里,石桂撑了伞靠外挡着雪,身上穿得厚,倒不觉着冷,本来都是穿好着棉袄裤的,出来的时候罩了条裙子,更挡风了。
太子将要到年纪,本来是体弱,他宫里那些都是老宫人,皇后又盯得严,等他到了年纪,便再无禁他之理,王寺人还顺势采买起女孩子来,挑里头出众的,□□诗书琴棋,说是替上头分忧的,还叹道:“叶大人的女儿素有才女之名,何必让明珠暗投呢。”
叶文心嘴儿一抿,暴露个笑意来,假借咳嗽茬了畴昔:“多累着姑姑惦记我,我身上不好,渐渐养着,过了夏季就好些了。”
石桂晓得这会儿不是谦善的时候,她说要学写字,谁也没拿这个当真,就恰好要派大用处,笑一笑道:“平常字也都识得了,现在跟着女人要学画。”
这个侄女儿算是半路削发,父亲先是把她当珍珠宝石普通爱重了十三年,冷不丁的皇家要往官家女里头选妃了,他去通了“灶王爷”的门路,得一句“必会受朱紫看重”,这才起了这份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