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人身子弱,光是吃药不好克化,服药之前,先饮一杯温黄酒,这是毁伤,并不要紧,如果夜里想吐就吐出来,淤血吐出来还更强些。”老大夫写了药方,葡萄那里看得懂,想要找人去抓药,院子里没一个闲着。
葡萄再三谢过,捧了药归去,先温酒,用酒送服,那药性便发得更快些,松节人倒有些复苏了,拉了她的手:“好mm,多赖你。”说着眼泪就跟着淌了下来。
一个红瓷瓶儿,上头贴着签子,玉絮拿了给石桂看:“你看看,这上头但是?”时候长了,也怕记不住,拿来的时候都写着签,石桂一看便道:“恰是的。”
葡萄怔愣愣的把方剂取出来,石桂翻开来一看,倒是写得清楚,一字不差:“就是这个了,你拿了去,上头写着一日一丸,温黄酒当药引子,你往乳母娘那儿去,要一壶黄酒,吃上三五日也就好了,如有旁的不适,再去请这大夫。”
葡萄讨了一圈,都没讨着药,还是婆子拿了个主张:“这是跌打毁伤的药,你去看大少爷那儿讨一讨,说不得就有的。”
葡萄手上一抖,从速咬唇忍住,回身过来还是满面急色:“姐姐从速别说话,老爷这一脚可不轻呢,才刚两位妈妈还说呢,从速躺下,我去看看大夫好来了未曾。”
这会儿算不得晚,如果门上落锁关严实了,也就不给她开门了,葡萄一服从速去看,石桂贴了膏药,抱着烫婆子眯了眼儿正要睡,葡萄一排闼带进一团寒气来,她跑了几个处所,身上又湿又冷,头发都叫打湿了,见着石桂便道:“表女人这儿可有山黎丹?”
叶文心身子弱,打扬州来的时候,光是药方药丸就带了一小箱子,石桂想一想记取好似是有的,坐起来问她:“如何了?谁跌伤了不成?”
宋望海这一脚正在火性头上,也不是非得踢松节,而是将要出门,又见她正跪在当口,这才伸脚出去,总归是个丫头,他对着叶氏是一句重话都不敢有的,连叶氏院里的丫头都不能下脚,这么一个踢了又能如何?
两个对望一眼,繁杏自来不让人,却先收回了目光去,两小我劝着,叶氏才归去了,还叮咛木香:“如果有信你头一个来报,万不能迟误了。”
叶氏皱了眉头,春燕立时叮咛婆子把人抬到房里去,就叫葡萄看住了她,出来对叶氏道:“我看踢得不轻,可要请大夫来?”
石桂识字的事儿,向来没奉告过葡萄跟郑婆子,就怕郑婆子又因着这个想些旁的,这会儿推一推葡萄:“从速去罢,松节姐姐还等着药呢,这事儿今后再说。”
她劝了,春燕才又开口,说话还是轻声细语的,替叶氏解忧:“太太纵要等,也要在屋里甲等,在这外头,她那里配呢。”
叶氏闻声声儿转头一看,就见松节面争煞白,人好似虾子似的卷曲起来,伏在地上转动不得,另有婆子拦了人扶她:“这可使不得的,不能叫她自个儿走,得抬。”
上头都不晓得写得甚,那大夫叫人请出去看个丫头,心上已是不悦,开了药便利走了,葡萄只得拿了这药方剂去药房,家里这很多人,总有个头痛脑热的,说是药房,屋里置着药柜,里头派个打理的抓药,拿了纸一问,便道:“这是丸药,倒没备着,你往各房里问问,说不得就有的。”
满院子的热水都给钱姨娘用了,松节想吃口热水都不可,葡萄支了小炉子烧起水起来,扶她起来喂她喝些,松节人歪在枕头上,等人都走了,只余下葡萄的时候才道:“你是不是,瞧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