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遵循春秋算的话,季念槿倒是比这几个女人都要小些。
她给父亲母亲守了三年的孝,好轻易比及她终究要及笄了,祖父又因病仙逝,抚安侯府里,真恰是一个为她着想的人都没有了。
梅若影拉着季念槿坐在了花厅里,亲手倒了一杯热热的玫瑰花茶,递到季念槿的手中。
或许梅府在那之前上门求过亲,但是,季念槿并不晓得,她和这位大表哥的幼年情缘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“大姐姐,你们说的是其硕表哥吗?”
季念槿回过神,瞥见梅若芸光辉的笑容,头上的一只梅花金钗闪着光芒,仿佛寒夜里,盛开的一朵娇媚的白梅,让人面前一亮。
梅府里最让季念槿喜好的,就是这三位姐姐,向来没有红过脸,也未曾因为身份的启事闹过甚么不镇静,比起抚安侯府,不晓得要好了多少。
“哎,是了,硕哥哥不是说本日会早些返来吗,这都快中午了,如何还不见人影?”
因着梅若琳就要及笄,已经从延寿堂中搬了出去,挪到了延寿堂前面的春熙院中。只是每日里的三餐,还是和项氏并着两个mm一起。
现在,再次闻声这个名字,季念槿心中,多少会有些感慨,许是受的磨难太多,宿世那暗淡的影象中,只要梅府里的人才气叫她暴露笑容,而这当中,其硕表哥,倒是最让季念槿感激的。
梅若琳说这话的时候,神情安然,眼神里透亮,一点没有甚么不好的情感,再看别的两个女人,俱是不异的神情,季念槿明白,她们是真的没有将她当外人,没有妒忌,没有不满,更不会活力。
乃至于厥后,她再也不能随便出府,连梅府都不能去,除了白芷,统统和她有关的人,都不叫她见了。
而她们口中所说的人,恰是季念槿的大表哥,大娘舅的嫡子梅其硕。
梅若琳自顾自地斟满一杯花茶,然后斜睨了一眼季念槿。
“槿儿,你可贵来一回,这回是不是就能在府里多住些日子?我们可要一起好好说说话。”
季念槿矫情地说了一句,获得的,是梅若琳她们会心的浅笑。
宿世,季念槿浑浑噩噩的,整日沉浸在父母没了的低沉中,这位表哥来看过她几次,要么不是她本身不见,要么就是被李氏和小李氏给打发了。
梅若芸看了一眼窗外问道。
“二姐姐,此番是来替父亲取东西的,也来看望一下外祖母和娘舅舅母们,等用过了饭,槿儿就要家去的。因着明日,是清北侯府侯夫人的生辰,槿儿受邀,要和父亲一道前去贺寿,是以,就不能在府上多住了。下回吧,等过了年,槿儿必然求父亲和母亲,到时候,你们可不准嫌槿儿烦了,就是你们撵我走,我都不走的。”
答复季念槿的是梅若影,她是庶出,但是自小就和梅若琳同吃同睡,这豪情自是深厚。
“行了,闹够了,叫祖母闻声,还觉得我们在欺负槿儿呢。我们锦儿啊,但是祖母心头肉。”
彼时,季念槿还小,并不是很懂外祖母和舅母口中所说的意义,她只晓得,这位大表哥更加对她好了。
“晓得晓得,我们梅府里女人们少,你来了,我们当然欢畅,不过呢,抚安侯府上,可没有我们家欢愉,我猜想,你定是不耐烦待在那边的,以是啊,槿儿,你尽管来住,想住多久就住多久,我们没有不依的。就只怕你住久了,驰念姑父姑母,如果哭鼻子,我们但是会笑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