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眶一时有些酸涩,低了头,行动愈发迟缓。近前时,她将茶盏安设于桌上,并未奉上,转而为天子按摩头部穴道,“君上抱恙,还是不要饮茶罢,太医的药更对症些。”
逾明眸子一转,舔了舔红唇,“不知你主子与我的念力是何种色彩?”
姻缘簿若没法自交运转,三界姻缘必将大乱。彼时,她心知大错已铸成,唯有极力弥补。
彻夜天子去了芳贵妃处,晚膳将将撤下,一阵妖风刮过,灭了大半火烛。燃上灯火,天子便抱着头,说是头部仿若遭到重击,推着额角喊头疼,恰好瞧不出半分伤痕。芳贵妃着人去请太医,又亲身去偏殿茶水间备安神茶。
姻缘簿汇集了很多念力,红光大盛,竟又指了方向。二人再不担搁,顺着指引而去。
“别找了,我是风月笔。”
因为,那是她亏欠它们的。
彼时,她因为私心,窜改了神仙历劫姻缘,被强大的反噬重伤,害的风月笔严峻受损,不但笔尖秃掉,还丧失了言语才气,姻缘簿乃至没法自交运转,变作浅显空缺册子。
有了上仙修为的加持与她的勤恳,现在,姻缘簿再现昔日光芒,风月笔也规复了言语才气。终有一日,它们都会规复全盛气力。月华微微点头,既是对本身承诺,也是暗自对它们两个火伴儿的承诺。
绕了一圈,竟还在宫内。
“好一个痴情的芳贵妃!”南文渊反手拖着一柄剑,高傲殿柱子后转了出来。剑是宫中侍卫的常用佩剑,行走时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剑痕,剑刃锋利得狠。殿外寺人宫娥了无声气,是死是活无人晓得。
自古皆言,烟花易冷,民气易凉。殊不知,烟花易冷, 毕竟残暴过,不枉此生。一民气凉,终有另一人来暖。
三百年情劫后,她以上仙阶品重归仙位。
“念力当以正红色为佳。你还想晓得甚么?月老殿诸事,没有我不知的!”风月笔非常高傲,着意显摆。
月华一句“秉公办理”,已去得远了。
“我没有情根,聚不了念力。”月华淡淡一笑。“先办闲事罢。”抢先走出冷巷。
月华微微一笑,手指抚上笔尖,逗得风月笔哈哈大笑。
一朵烟花许是孤单,如有万千朵作陪,倒也算得一场乱世繁华。
它们毫无牢骚,乃诚意甘甘心助她,她却不能健忘,当年强行催动风月笔窜改姻缘簿时产生的统统。
“这个……这个不好说。”风月笔舌头好似打了个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