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中的姻缘簿滚烫非常,月华一抖袖袍它便直直飞出,悬浮于身前。册页主动翻开,四周八方的念力一道道汇入此中,五颜六色,煞是都雅。跟着念力的注入,姻缘簿仿若吸足了力量,封皮红光愈盛,白纸上的字好像游鱼,活了过来。
绕了一圈,竟还在宫内。
南文渊趁夜入宫,莫非还是为了皇位?月华叹了一句:“民气不敷。”贪嗔痴,贪字排在第一名,也不是没有事理的。
“杀了他!快!”南文渊锋利的声音多了几分短促,一时殿内暴风高文,桌椅飞起,强风之下,站立不稳,相拥的二人被迫分开了几步。
途中,逾明打了个哈哈,状似偶然问道:“抓到他,你待如何措置?”
“因为我在想……”他倏的拉着她一个回旋,将她抵在石墙上,两手撑在石墙两端,将她圈在此中。“在想我的风谨若主动些会是甚么滋味儿,因此走神了。”他低头看她,面上笑意盈盈,如深潭的眸中似有两点星火,星火渐成燎原之势。他言腔调戏没半分正形,双臂却有几分生硬,仿佛比她还严峻几分,她却恍然未觉。
锋利的声音剐蹭着耳膜,芳贵妃禁不住身子一阵颤栗。天子附在她耳边柔声道:“别怕,朕护着你。”将她搂的更紧了些。
“这些是念力?为何会有多种色彩?”逾明猎奇心起,以指尖戳戳,念力本非本色,等闲便穿透了。穿过红色的念力时手指有炽热之感,绿色的念力暖和清冷,灰色的念力有黏腻潮湿之感……
久未有人来,心知救兵有望。她眸中含泪瞅着劈面的帝王,凄然一笑:“君上,芳儿。。。先走一步!”回剑于颈,当场自刎。
一朵烟花于夜空中绽放,凤鸟拖着灿艳的尾羽滑过天空,长久而残暴。随后,万千朵烟花冲上云霄,接踵绽放各自的风采,一方天空亮如白天,非常热烈。
月华微微一笑,手指抚上笔尖,逗得风月笔哈哈大笑。
风月笔抖抖笔尖,于月华腰间一阵乱晃,清了清嗓子,“三百年未曾开言,几乎忘了如何说话。”言语间镇静的很。
逾明眸子一转,舔了舔红唇,“不知你主子与我的念力是何种色彩?”
姻缘簿若没法自交运转,三界姻缘必将大乱。彼时,她心知大错已铸成,唯有极力弥补。
“好一个痴情的芳贵妃!”南文渊反手拖着一柄剑,高傲殿柱子后转了出来。剑是宫中侍卫的常用佩剑,行走时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剑痕,剑刃锋利得狠。殿外寺人宫娥了无声气,是死是活无人晓得。
心凉,不过因为没有赶上命定的那小我。若你情愿等,那人穿山越海,即便来的晚些,也毕竟会有相逢那一日。
笑意未尽,一个沉稳有度的声音便打断了他:“芳儿,你说的,朕都信。”
她散尽数千年修为,用以修复姻缘簿,使它竭力支撑自我运转,又拔了数百根青丝为风月笔续上笔尖,而后自领惩罚,去凡界历劫。
南文渊兀自嘲笑。
芳贵妃一抖,寒凉的小手忽的被天子的大手覆上,和缓得很。“皇兄何时返来,也不先同弟弟号召一声,好叫弟弟去迎一迎。”
“杀了他!”
“我没有情根,聚不了念力。”月华淡淡一笑。“先办闲事罢。”抢先走出冷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