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二十一岁,老天子宿疾难治,沉疴不起。他设战略杀了老天子,以情勒迫一名秉笔女官嫁祸于皇后与太子,借贵妃派与清贵派的权势,将皇后派连根拔起,一举拿下皇位。以后遣杀手追杀有身的秉笔女官,无果。

因有不死之身,他被大将军囚于京郊别庄,以阵法围困,以虐体耗损其妖力,元丹负荷过大、日渐衰竭。他至此方悟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。

秦广王咽下一口干干的唾沫,赔笑:“不知月华上仙……可有甚么,设法?”跟前的仙君,但是月老殿的仆人,掌管三界姻缘,他也获咎不起。若在职责范围内,让她这位“苦主”出口恶气,也并非不成能。

被囚十四年,他仍苦苦挨着,日夜祷告,发誓要将伤害他的人,尽皆送往天国。靠着这份信心,他咬牙等来了紫树精,却也一并等来了月华与逾明。

出了地府,一起冷静无语的风月笔打了一个秋千,闷闷道:“主子,你历劫委实刻苦了。方才那秦广王成心随你出气,你为何不……”

秦广王跟了几步,见她去意已决,只得转头看向逾明。

不过两三年,他便讨得贵妃娘娘喜好。贵妃家世显赫、位高无子,又因病弱没有生养才气,他吃力心力使贵妃将他养在膝下视若亲子。而后,借势进入权力中间。

逾明也起家,三两步跟上。走到门边,回顾一笑:“秉公办理。”

二十三岁,叛军杀入都城,他弃了风雨飘摇的京都,携娇妻季子逃往边关。草原上,为避追兵,他抛妻弃子,导致孕中娇妻与季子尽皆惨死。

“你。。。当真不知,你便是风谨。”逾明更是不解。或许他也,不懂爱情。许是,不懂她。

“何事?”月华双眸一抬,言语淡淡。

“我已晓得,风谨是我七世情劫中的一劫。即便没有他,也会有别人来造这灾害。风谨是我,我却不是风谨,你可明白?”

太傅家的嫡长女风谨,比他小一岁。十岁的女孩眉眼已长开,清冷的眉眼,微勾的唇角,大红的大氅,如同雪中红梅,隆冬中的一抹温情。

逾明疾行两步,追上月华,眉眼弯弯,表情非常愉悦。

“他的皇后是风谨,却不是我。该恨他的人,天然也不是我。”

两颗元丹垂垂融会,他得了梦寐以求的妖力,直奔皇宫。新皇贤德自有天佑,他倾尽妖力没法伤害,唯有妖风吹得新皇头疼。转而节制芳贵妃,为新皇下毒。不料功亏一篑,芳贵妃宁肯自刎也不肯伤害新皇。他自发得体味女人,毕竟不体味――爱。

一回回“巧遇”,一件件暖心的小礼品,世人见证的“豪杰救美”,他如同最有耐烦的猎豹,一步步靠近猎物,直至,将其扑倒,吞吃入腹。

不知何时,月华饮尽了手中的香茶。茶盏一放,秦广王与逾明两双眼睛皆望着她。

月华脚步不断,“不恨了。”

男人的权力图斗与女子后宫争斗全然分歧,他惯用的是利用女子的伎俩,用在朝堂争斗上功效大减,好几次几乎被皇后一党谗谄至死。

新王即位后,他被作为恶贯充斥的前朝末代帝王押送进京,城楼上立着当年的秉笔女官,现在风韵卓然的芳贵妃。囚车过处,万民鄙弃,腐臭果蔬,投掷一身。

他的母妃为宫廷画师之女,出身虽不高,却发愤为妃。她趁着天子微服出巡之际,使了手腕怀上龙胎,顺利入宫,一起爬上妃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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