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人卿说得轻描淡写,仿佛这只是一桩小事。
本来就没甚么赤色的脸,此时竟乌黑得有些透明,嘴角仿佛另有一点血痕。可再细细去看,却又看不出闻人卿究竟那里被伤着了。
“……”
山中那些毒障也是不怕的,有闻人卿在,仿佛便是一道保命符,悄悄松松便穿过了阿谁在白木染看来极其可怖的“毒窟”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一个。”
畴前余春明总说她不过一个街边孤儿,查不到任何过往。
闻人卿也不知看出了甚么,俄然问她。
或许是闻人卿平日以来表示得过分倔强,她总感觉闻人卿几近无所不能,这江湖当中,平常之辈该当无人能伤得了她。可白木染转念又想,闻人卿再短长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年青女人,若真赶上真正短长的妙手,只怕也……难说。
白木染只挣扎了一刻,便放下了手中的锅。
“闻人卿?”
看来,她之前所遇是一场苦战,说不定,能从那人手中逃脱本就是幸运。她武功虽高,但毕竟年青,又一向隐居在这百香谷里,脱手的机遇未几,与人对战的经历便不敷。若真如她所说赶上一个成名已久的绝顶妙手,那当真是九死平生。
但是听在白木染耳中,却不是那么一回事。白木染虽不知闻人卿碰到了如何短长的一个敌手,但只要想想她们当初下山在茶棚子里碰到的那对母女,也能猜想出一二。当时,阿谁名□□娘的女子拖住了闻人卿,而另一个林婶却在一旁乘机而动,出了一记短长的杀招。
白木染这才记起,本身身上另有闻人卿下的毒。翻开手中的瓶子一闻,一股甜美蜜的香气,仿佛是蜂蜜。白木染喝了一口,果然甜得咋舌。她从速去一旁倒水,猛灌了一气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
“是……也是和山下茶棚子里的人是一伙的?”
“……白木染。”
她是持续在此处等着,还是沿着来时之路去寻一寻?
这还是第一回,闻人卿情愿与她这么靠近,乃至如此信赖她,将本身的身家性命拜托给她了一半。
“我体质特别,与凡人分歧。”闻人卿可贵打起精力来,还与她多说了几句,“静养几日便无碍了。”
“你的伤……”白木染倒是想帮手,可一来本身没甚么深厚的内力能给闻人卿运功疗伤,二来本身对医药一窍不通,“你如有甚么需求,我去帮你筹办。”
白木染等得焦心,自早比及午,又看着天气垂垂要暗下去,她更是镇静了起来。
仿佛一道极其灵验的符咒,将白木染焦心的脚步一下定住了。
但白木染却灵敏地感遭到,闻人卿必然有些不对。
“你受伤了?”白木染更加镇静,“要不先找个处所歇息半晌?或者我去这小镇里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?”
闻人卿此人,向来讲一不二,对其别人如此,对本身更甚。既说了让她等在堆栈,这一日一早汇合,就毫不会拖到中午。可现在,一日已差未几过完了,夕照渐沉,却还是不见闻人卿的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