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策想了一会儿,道:“荆策痴顽,只记得一小半!”
音如石中流水,松上落雨,说不出的委宛柔媚,四人只感觉净心如水,身欲飞去。又见岸边林中有鹿走出,引颈长鸣。
周藏墨待他发楞半晌,道:“看好了!”身形微晃,陡但是起。先是一招“日出成龙”,接着便是“流眄八荒”。这都是将军令剑中的招式,荆策常日里再熟谙不过了,但在周藏墨手中倒是完整分歧。
樊湖恰是新波盈盈之际,夹岸桃花灼灼,如云如锦。湖上自有舟楫。只是大些的船夫已经被先到之人划走了,四人便只得分坐两舟,荆策与周青阳一舟,子晰与司马营一舟。楚地多水,周青阳、司马营和子晰自是不在话下,荆策虽在北方光阴居多,但江湖行走多年,水上之事也并不陌生。两舟并行,四人谈天清啸为乐,倒也纵情畅快。
昨夜春雨。凌晨时分,路面尚自湿淋淋的。楚人生性奢懒,街上店铺多数还闭着门闩。
待招式出去,却又发明不对。“遥指天狼”重在所指切确,逼得敌手不得不出招,或者不得不回招戍守,周藏墨却仿佛想也不想,直接就将竹竿刺向荆策手腕。待荆策多躲过,又俄然将竹竿往荆策大剑上一击,力道奇大,荆策只感觉虎口生疼,如同火炙,不敢怠慢,随即出了一招“丝缕有纪”,倒是金乌剑法中的一招。金乌剑法与将军令剑是他最熟谙的剑法招式,常日里练的时候天然会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。两种剑法都是非常简便有力,只是将军令剑本是临阵杀敌之用,便没有半分虚招,只讲究体力与变招之速,练至上乘,则能够一当百。但若用于单打独斗,如果赶上聪明善变,狡猾多智之人,则事倍功半,极是掣肘。金乌剑法重新到尾都是游侠剑法,只是金乌城立品极正,几十年来都是为民行侠,以是剑法中虽有虚招诱招,但自有一股凛然正气,浩浩大荡,如百川入海。
周青耳却呆呆的不说话。半晌忽道:“荆策哥哥,你说如果真的有呼云神女,那她会是一副如何的边幅?”
揽松子摇点头。荆策一收剑,立时便要回金乌城向常巨田请罪。见常巨田自小院中走了过来,便只得与揽松子一道见礼叫道:“师伯。”
荆策看看黑伯,黑伯长鞭折叠,正挂在腰间。俄然心中一动,想起那日苍梧双怪来,遂道:“黑伯利用长鞭,及远不及近,我若与黑伯拆招,应当是贴身近博……那样的话,招式便得更短促、更有力。如此一来,本来的剑招反而有了很多累坠之嫌。”说着便有些入迷,想着那日黑伯甩鞭的景象,手中禁不住比划了出来。
王子不见兮,吁嗟吁嗟兮复吁嗟。
夏列星宿兮,冬履寒霜。结木为舟兮,细水流长。
周藏墨见他刹时能两次变招,有些不测,道了声:“好小子,还算有点儿道行嘛!”荆策剑长,他便今后发展两步,待荆策变招,剑刃已过期,却忽地往右再移两步,竹竿挑起,还是一招“遥指天狼”,又是堪堪点在荆策手腕上。荆策尚未看清招式,只觉手腕吃力,手上劲弛,差点儿将剑扔出去。周藏墨却只是一根竹竿,三分功力罢了。
汉之广矣,不成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成方思。
荆策正在院中练功,全神灌输。倒是揽松子先瞥见他,便喊道:“荆师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