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策大吃一惊,赶快摇醒周青阳。周青阳回过神来,尚自愣愣半晌。他二人内功都不算弱,定力便也稍强,此时间隔其他船只早已极远。荆策无辙,只能大声呼唤。却不见半点用处,正自焦急。只听周青阳鼓掌笑道:“本来樊湖真的有呼云神女。我本来还觉得是人们瞎编的!”
周藏墨天纵聪明,便不免对别人有些苛责。荆策知黑伯此说,是担忧师伯会因他没记着剑招而活力于他,一番美意。心下便对黑伯生出几分感激来。
荆策翻开一开,脸上笑容立时僵住。那竹简上鲜明写着:
待招式出去,却又发明不对。“遥指天狼”重在所指切确,逼得敌手不得不出招,或者不得不回招戍守,周藏墨却仿佛想也不想,直接就将竹竿刺向荆策手腕。待荆策多躲过,又俄然将竹竿往荆策大剑上一击,力道奇大,荆策只感觉虎口生疼,如同火炙,不敢怠慢,随即出了一招“丝缕有纪”,倒是金乌剑法中的一招。金乌剑法与将军令剑是他最熟谙的剑法招式,常日里练的时候天然会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。两种剑法都是非常简便有力,只是将军令剑本是临阵杀敌之用,便没有半分虚招,只讲究体力与变招之速,练至上乘,则能够一当百。但若用于单打独斗,如果赶上聪明善变,狡猾多智之人,则事倍功半,极是掣肘。金乌剑法重新到尾都是游侠剑法,只是金乌城立品极正,几十年来都是为民行侠,以是剑法中虽有虚招诱招,但自有一股凛然正气,浩浩大荡,如百川入海。
音如石中流水,松上落雨,说不出的委宛柔媚,四人只感觉净心如水,身欲飞去。又见岸边林中有鹿走出,引颈长鸣。
荆策脸一红。尚将来得及说话,周藏墨竹竿已到。倒是将军令剑中的“遥指天狼”。荆策自幼便习得此剑,自是熟谙非常,想也不想,便出招抵挡。
啸声过后,只听有人鼓琴而歌道:
蒙羞被好兮,不訾诟耻。心几烦而不断兮,得知王子。
待四人用过早餐,子晰却来了。他病了两日,脸上另有委靡之色。只是整日在屋中静养,不免沉闷非常。昨日司马营奉告他荆策已回,他便过来相邀。
荆策转头一看,喜道:“揽松子!”揽松子年齿善于荆策,只是拜师晚了几年罢了,为人极是慎重浑厚。金乌城城主以“公”为号,弟子以“子”为号。荆策常日只以“揽松子”来称呼这个师弟,一来免除春秋难堪,二来也是恭敬他为人。他出城已久,不想在此地碰到他。极是欢畅。却见揽松子满脸乌云,闷闷不乐,遂笑道:“如何?揽松子瞥见我不欢畅?”金乌城统统师兄弟中,荆策与揽松子最为熟悉,以是倒是常跟他开开打趣。
荆策看看黑伯,黑伯长鞭折叠,正挂在腰间。俄然心中一动,想起那日苍梧双怪来,遂道:“黑伯利用长鞭,及远不及近,我若与黑伯拆招,应当是贴身近博……那样的话,招式便得更短促、更有力。如此一来,本来的剑招反而有了很多累坠之嫌。”说着便有些入迷,想着那日黑伯甩鞭的景象,手中禁不住比划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