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策脸一红。尚将来得及说话,周藏墨竹竿已到。倒是将军令剑中的“遥指天狼”。荆策自幼便习得此剑,自是熟谙非常,想也不想,便出招抵挡。
“嗯,”。周青阳点点头,“父亲说,这只是一个会唱歌的女人无聊了,在跟人们开打趣罢了!不过这儿的人们都称她神女,也有人叫她女妖!”
如玉碎深山,飞瀑清吟。只见湖中大鱼小鱼纷繁跃出水面,顿时波纹满湖,如玉散落。长空雁鸣,裂云而止。周青阳忽地想到,再待一会儿,这歌声便会回到云上去了,那就再也听不到了,不由得生出一分悲伤来。忍不住便要将船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划去。
那声音又唱道:
周藏墨转头问荆策道:“你可记清楚了?”
啸声过后,只听有人鼓琴而歌道:
荆策刚学得一番剑法之道,本想趁周藏墨与黑伯都在,一气学成。架不住子晰与周青耳二人,看看周藏墨。周藏墨道:“也不急于一时,何况我明天也没时候教你。五天以内,练熟便是。”荆策遂与二人结伴去往樊湖。刚出门没多远,司马营从背后追了过来,拿了一件翠绿色的衣袍给他,上面竟然还装点着些翎羽,极是华贵都雅。荆策心下感觉男人披上这个未免过分花梢,周青阳倒是晓得那必是贡品翠羽被,不由多看了两眼。原是昨夜一场雨,气温转凉,子晰病体初愈,司马营怕他不堪寒气之故。司马营既来,便也一道而去。
夏列星宿兮,冬履寒霜。结木为舟兮,细水流长。
黑伯点点头,到了声:“小将军,获咎了!”手中长鞭宛似长龙,便向他打来。荆策躲过一鞭,挺剑便进。
揽松子领命,虽心下猎奇,却也不敢劈面多问多看。又看看荆策,叹了口气,扬长而去。
樊湖恰是新波盈盈之际,夹岸桃花灼灼,如云如锦。湖上自有舟楫。只是大些的船夫已经被先到之人划走了,四人便只得分坐两舟,荆策与周青阳一舟,子晰与司马营一舟。楚地多水,周青阳、司马营和子晰自是不在话下,荆策虽在北方光阴居多,但江湖行走多年,水上之事也并不陌生。两舟并行,四人谈天清啸为乐,倒也纵情畅快。
荆策对湖上的景象心不足悸,倒是更加认同女妖一说。
忽的一条大鱼跳波,起落之间,恰好掠过荆策按在船舷上的手,一阵滑溜溜的凉意袭来,荆策一个激灵,醒了过来。一眼望去,只见湖上舟楫,尽皆鱼贯而列,向那歌声来处而去。身边周青阳也是呆呆的。子晰与司马营早已循声而去,此时已不见踪迹。
周藏墨摆摆手,问揽松子:“但是你师父又带来了甚么动静?”
揽松子摇点头。荆策一收剑,立时便要回金乌城向常巨田请罪。见常巨田自小院中走了过来,便只得与揽松子一道见礼叫道:“师伯。”
荆策奇道:“樊湖常有这类事情?”
周藏墨天纵聪明,便不免对别人有些苛责。荆策知黑伯此说,是担忧师伯会因他没记着剑招而活力于他,一番美意。心下便对黑伯生出几分感激来。
――《诗经周南》
黑伯在楼上看也不看,顺手便将一根绿竹棒扔出窗外。周藏墨接棒再手,又叫道:“黑伯,你也太瞧不上我们小将军了!一根竹竿就把人家打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