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,他眉头一皱,心随便动,化成一缕轻烟直奔城中而去。沿着秦淮河向西北而行,两岸华灯初上,月上西楼,河面画舫穿行,莺歌燕舞,风骚雅士,尽是蚀魂销骨的风月场合。
走出佛堂,在小亭内坐下,石桌上有棋盘,吵嘴盂已经摆好,静等客来。
本空被金锭吸引,两眼放光,遂双手合十,“大师的确与我栖霞寺有缘,老纳携众僧欢迎大师在此修行弘法。”
他回身扶起女子,说道:“佛曰随缘,或许本日之事恰是你的宿命,随他们去吧!”
厅房中间,有一女子妖娆而立,天鹅垂颈,兰花指轻捻,好似舞台中心的名伶。云光感到令人堵塞的妖气,异化着毁天灭地的杀机,一触即发,毫无朝气。
那女子见来人法力不弱,轻斥一声,“和尚,你想如何?”
和尚上前见礼,“贫僧南山寺云光和尚,敬慕栖霞寺佛光,请方丈答应我在此处挂单修行。”
再往前,是一个宽广的厅房,满地尸身,血流成河,残肢断臂到处都是,很多血迹喷溅在墙上、天花板上,划出分歧的轨迹和形状,见证着刚才惨烈的搏斗。
白夜笑道:“你这和尚打诳语了!甚么王者?只是别人恭维的浮名,说白了就是一个行姑息木的老妖精!”
云光安设安妥,享用斋饭以后,在禅房打坐。小院在栖霞寺南端,临山脚树林,满盈阵阵草木芳香,让人神清气爽。多亏金锭引来的佛缘,才有如此静幽之地,真是清修的好处所。
少女也看清云天模样,小吃一惊,继而愠怒,“多管闲事的和尚,尽坏我的功德!”
三年后,初春,金陵。
“老友言语中透暴露王者之气,我这纤细的和尚,天然没有如此胸怀,如此派头!”
和尚精力矍铄,须髯飘洒,包含一股仙风道骨。
云光将身法运到极致,在狭小的空间躲闪,身后传来轰然巨响,墙壁和天花板陷落,暴露波光粼粼的河面。
一看这又是逼良为娼的老套路,围观世人悄悄点头。
他刚一现身,一物劈面而来,快如闪电,未看清形状,只觉风雷入耳,扑天盖地,仿佛要被碾碎。
人群当中,一名少女被逼至墙角,瑟瑟颤栗。几名壮汉,用手指导,气势非常放肆。
佛前早课,诵“清心咒”十遍,以后,木鱼响起,默念《金刚经》,庄严的声音在佛堂回荡。
临街牌坊之下,集合一堆人,吵吵嚷嚷,引来世人围观。和尚也很猎奇,引颈张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