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是一笑:“这倒风趣!可贵你淡泊出尘,竟不晓得金乌丹于外人而言多么引诱。”
第二日,弄无悯难顾疲累,驭火龙驹再赴东江。临行前便命宫人提早去片玉园采宫湦藤备下。
到得园内,无忧径直往那宫湦藤地点方向疾走。此时天气尚早,那宫湦藤亦知不会有采药宫人于现在前来,这便暴露土面,梳理枝蔓,一派闲适。
宫湦藤实在耐不住,整株径直冒出,似是要尽施浑身解数,枝蔓齐齐往无忧而来。无忧未曾料得这手,稍感惊奇。幸亏她反应得宜,顷刻驭气而飞;宫湦藤倒像势在必得,随无忧满园而转,枝蔓绷得直挺,显是已将枝条张至极限。
无忧多日昏昏,突地醒来,反应不免迟缓,见苍文双目紧闭,以手探物,心下不解;半晌,无忧方得回神,面色一变,两手扣住苍文手腕,急道:“文哥哥,你这眼睛......”
为首宫人一脸愤怒,回身恰见赤武等人,忙上前施礼道:“赤武师兄,那藤蔓世故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弄无悯嘴角一收,眼睛望向一旁,半晌不语。
苍文难掩欢乐,几步奔至榻边,摸索着扶上无忧两肩,喃喃道:“终是转醒,实是大幸!”
无忧突地愣住,单手一抬,食指微勾,嘴角更添笑意。待那爪叶轻触及无忧指尖,刚欲握住,无忧猛地罢手,一个回身,便又腾空跃出半丈,而后更作媚态,朝那宫湦藤轻道:“来,来。”那宫湦藤经不住这般挑逗,又从一旁探出更多枝蔓,兵分两路朝无忧而来。无忧见状,肃立不动,目睹两股枝蔓几要触及,无忧猛地飞身向前,那枝蔓反应亦是不慢,刹时转个弯,往内追去。无忧于半空突左突右,引得那两股枝蔓互缠,不消半刻,竟结成一股,速率渐缓。无忧见机会已到,挺身向着宫湦藤骨干而去,双手分作剑诀,朝那两方枝蔓出处狠手一挥,那已结为一股的枝蔓回声斩于剑气之下。宫湦藤似是吃痛,将余下枝叶缩在一处,整根便往土内遁去。
弄无悯微微点头,嘴角一抿,“功法不敷,便欲捐躯取义?”
“你方才转醒,怎得如此?”弄无悯愤怒。
弄无悯这方立于无忧不远处,见其颈间风情,本身倒是飞红了脸颊,轻叹口气,点头侧目,暗里却负气将无忧外衫向内一扯,将那锁骨挡住。无忧凝睇弄无悯,见状嘴角一抹调笑。弄无悯稍抬眼,正见无忧眼角含笑望向本身,他顿觉一慌,也不知怎的,手上似是失了准头,竟隔空将无忧外衫少提,层层裹缚,将无忧头面亦是藏得严实。
赤武看一眼苍文,又再望着弄丹,方道:“前几日宫人采宫湦藤,想是折了太多枝蔓,惹那宫湦藤怕了;此次重炼解药,仍需其枝叶为料,师父早命宫人前去片玉园汇集,怎料那宫湦藤煞是可爱,竟跟采药宫人诸般周旋,不是整株入土躲藏,便是拔根满园逃窜,恶劣之极。到现在那群宫人都未有所得。”
果不其然,宫湦藤见状,爪叶大开,已是缓缓朝无忧行来。
弄无悯扭头见宫湦藤状若顽童,正探出枝蔓,趁着本身跟无忧言谈之际,似是仍要往无忧处伸展。弄无悯心中一动,抬手朝那宫湦藤一点,便见它似被定住,不得转动。弄无悯又再将手微举,那宫湦藤便整株自洞中脱出,立于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