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主当真不吝,你这一病,几要吃空全部丹房。”无忧听弄丹戏谑,心中倒是一软,面上一抹红晕,和羞而走。
到得园内,无忧径直往那宫湦藤地点方向疾走。此时天气尚早,那宫湦藤亦知不会有采药宫人于现在前来,这便暴露土面,梳理枝蔓,一派闲适。
赤武看一眼苍文,又再望着弄丹,方道:“前几日宫人采宫湦藤,想是折了太多枝蔓,惹那宫湦藤怕了;此次重炼解药,仍需其枝叶为料,师父早命宫人前去片玉园汇集,怎料那宫湦藤煞是可爱,竟跟采药宫人诸般周旋,不是整株入土躲藏,便是拔根满园逃窜,恶劣之极。到现在那群宫人都未有所得。”
无忧见状,一手指着那为首宫人,阖目理气,恼得说不出话来。半晌方道:“无忧这便不给各位添乱。还请诸位同心合力,不成有负宫主所望。”说着,无忧又回身冲着弄丹道:“邻近晚膳时分,我们且先去用膳。”
苍文感知,吃紧阻住:“方才复苏,你这要何为?”
“宫主曾道,宫湦藤重色,时有放浪之举,其叶入药可医眼疾。”无忧想着,仓猝起家,欲往屋外而去。
无忧想起之前于紫晦丹房黄巧心处曾得衡沛丹一枚,心道:那日仅用一颗已是内力大增,如本日日服用,难怪有此神效。
无忧怎听不出尔是语带讽刺,她倒是逞强,不再言语,只是两手紧压苍文手背,转眼泪水已是断线。
这边弄无悯方才解缆,敛光居便传佳信——昏沉多日的无忧,终是醒了。
那宫民气知本身成了大错,疾求道:“无忧女人,小人鲁莽,坏了大事,求女人不怪。”
弄无悯启唇,轻道:“自东江得返,便闻宫人来报,宫湦藤枝叶未得,我这便亲来。你......”
“定身法?”无忧鼓掌喝采,“这体例甚妙,惜我未曾得习。”
无忧多日昏昏,突地醒来,反应不免迟缓,见苍文双目紧闭,以手探物,心下不解;半晌,无忧方得回神,面色一变,两手扣住苍文手腕,急道:“文哥哥,你这眼睛......”
无忧应道:“无忧亦是为此而来。”
“它这般气势汹汹,我倒不知何时动手方是良机。”无忧内心策画着,耳边听得呼呼风声,她晓得如果一味这般逃窜绝非长策,这便稍一转头,欲探宫湦藤情状。因着这一探,无忧脚下自是放缓,不料那藤蔓行动反快,一小股已是缠在无忧腰间,这便使力欲将无忧今后拖沓。无忧力难摆脱,干脆不再向前,回身负气便将腰上那股枝蔓打落,此举一出,反有更多藤蔓扑至,斯须间已稀有股绑在无忧身上;那爪叶更是浮滑,摊开若婴孩手掌,在无忧身上各处抓挠,无忧害痒,身上失了力量,又被那叶爪挠在腋下,止不住咯咯娇笑,满面红霞。
借衡沛丹奇效,无忧此行竟已无需火龙驹助力,出了敛光居正门,无忧回想追日宫所习驭气心法,悄悄练习,将丹田之气导于足下,空明表情,更觉身轻,脚一发力,整小我立时腾云而上,驭气飞翔。赤武二人见状,不甘厥后,亦是齐齐腾空,往片玉园而去。
当夜,无忧于敛光居饱食一顿,和衣而卧。寅时刚过,天光乍现,无忧便已起家,速速独往片玉园而去。
“你方才转醒,怎得如此?”弄无悯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