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意?”弄琴冷道。
女桑嘴角一撇,不屑道:“既毫无功法,怎敢信口开河?欲从弄无悯身上探得动静,尤似痴人说梦。”
再必然睛,见身边三人,具为妖相:一白衣女子其臂如树,一青衣男人其尾如狐。余下那位,便是那白发老叟,此时有尾方得见其秘闻――老叟腰下无腿,独一乌黑蟒尾,尽处伸至洞外,足见其长。
第二日。
见此情状,弄琴弄柯对视,缰绳稍扯,缓至队尾。
“何意?”
目繁华紧步跟来,已失两人行迹。心下暗道:控时之术,果是不凡。掳走有尾,必有所求。
弄琴不过想着给有尾小惩,未料弄墨如此刁难,她亦稍显不忿,当即让随行步队多牵一匹马来。
兀不言不再言语,卸甲见状缓道:“控时之术。于你,工夫如常;于他,遁入虚空,寸晷不存,光阴似是前行,实则停滞停止。一个时候后,他们仍于方才施术之处,虚空影象皆亡。”稍顿,卸甲再道:“不过生生夺当时,小则一炷香工夫,多则一日,乃至一年,此法施于杀处,可夺朝气。”
闻言,青丘掩面,偷笑不断。女桑愠怒,忿忿哑口。
有尾如释重负,闻卸甲再道:“不过,每三月你当出宫,奉告所探动静。”
老叟不该,独自疾走。即至街口,此人将披风一挥,裹了有尾在内,一瞬无踪。
有尾媚眼一挑,却不着恼:“想你眼线密布,且又同为女儿,竟不解和顺手腕,可堪者最是寥寥?弄无悯相带同往胥叠山的,但是其大弟子苍文?歌舞刀戟,兵无血刃。”
“二妹思虑果是不差。”弄琴轻道:“如非你前日提点,我亦不会带其同往。”
“若她返了知日宫,便得弄无悯庇护,毁信背信,吾怎何如?”青丘一字一顿,听得有尾寒毛乍起。
“不然弄无悯为何无端出宫,往胥叠山?”
“现下局势并不清楚,但有尾深知,吾当可为城主略尽绵力。”
“弄丹曾言,师兄与此女初遇亦是着了道。”弄琴更添顾忌,“待宫主出关,恐需再次进言。留此祸端,心下难安。”
“请女人伴同下山。”
“你且说来。”
兀不言诘道:“可欲为我愚城效力?”
此地,恰是愚城不言堂。
“那弄无悯治宫甚严,即便包庇,若世人知他仙家宫中入了我们愚城细作,”卸甲定定凝睇有尾,沉吟半晌,喝道:“轻则扫尔出门,重则取尔性命。”
“老伯,”有尾轻道:“原是本家,何必相残?”
“我怎不知她欲趁机令我出丑?然,有尾驭知日宫龙驹,从知日宫步队,我若出丑,丧何人颜面?”有尾轻笑,接道:“倚势凌人,势败人凌。若其自全,我便自安。”言罢,驱马至弄丹身侧,两人私语几句,便同往贩子边摊位行去。
“谢城主。”老者躬身。
“过往难追,缠神则困,又作何解?”
“不言堂上,斗酒彘肩,有尾心慕,想来城主得此推戴,必是恩威并施。”
不消多时,知日宫人马已是浩大行在麻市街上。这番现身,便又引了山下村人争相围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