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心窍倒是剔透。”兀不言应道。
有尾脑中灵光乍现,重重迷雾似欲退散。稍踱几步,近了女桑,有尾笑道:“想来那阿齿当是为你效力?”
“那弄无悯治宫甚严,即便包庇,若世人知他仙家宫中入了我们愚城细作,”卸甲定定凝睇有尾,沉吟半晌,喝道:“轻则扫尔出门,重则取尔性命。”
弄柯含笑:“宫主闭关,师兄在外,我等尽数下山,以此女惑术之强,若趁机作歹,难道你我相送机会?”
“何意?”
“若她返了知日宫,便得弄无悯庇护,毁信背信,吾怎何如?”青丘一字一顿,听得有尾寒毛乍起。
女桑闻言,不置可否。
“你无分歧。”洪音陡起。
兀不言抬声笑道:“威胁之下,别无他法。你但是此意?”
“弄丹曾言,师兄与此女初遇亦是着了道。”弄琴更添顾忌,“待宫主出关,恐需再次进言。留此祸端,心下难安。”
“城主!”堂下三人齐齐作揖见礼。
“卸甲,此番回城,携此大礼。”兀不言褒赞。
弄琴不过想着给有尾小惩,未料弄墨如此刁难,她亦稍显不忿,当即让随行步队多牵一匹马来。
此时,目繁华已于麻市街上候了半日。见有尾缓缓而来,心下喜不自胜。
少顷,卸甲似是得令,稍一挥手,朝有尾笑道:“如簧巧舌,倒是保命利器。城主密音,带尔出城,返归麻市街。”
待一行人到达山脚,已是两个多时候后。弄家姐妹早已候在顿时,渐露不耐。弄墨见有尾一瘸一拐,徐行走近,心下自是畅快。弄丹倒是不忍,轻道:“大姐,予其快马一匹可好?这般步行下山,谅是你我也会疲累,遑论有尾。”
兀不言不再言语,卸甲见状缓道:“控时之术。于你,工夫如常;于他,遁入虚空,寸晷不存,光阴似是前行,实则停滞停止。一个时候后,他们仍于方才施术之处,虚空影象皆亡。”稍顿,卸甲再道:“不过生生夺当时,小则一炷香工夫,多则一日,乃至一年,此法施于杀处,可夺朝气。”
有尾亦是轻笑:“城主部下卧虎藏龙,倒不知我这毫无功法的小妖怎可入目?”
“不言堂上,斗酒彘肩,有尾心慕,想来城主得此推戴,必是恩威并施。”
“弄无悯带尔返知日宫,却不知尔有何本领?”溶洞高处暗中一洪音骤起,厚重严肃。
“你且说来。”
待有尾从那广大披风中钻出,不过盏茶工夫。有尾四顾,见此处乃一溶洞,阴风四起,寒气迫人。
“如此,你但是志愿去弄无悯处刺探动静?”兀不言询道。
目繁华紧步跟来,已失两人行迹。心下暗道:控时之术,果是不凡。掳走有尾,必有所求。
此地,恰是愚城不言堂。
“谢城主。”老者躬身。
见此情状,弄琴弄柯对视,缰绳稍扯,缓至队尾。
“这般倒是不好回禀了?”有尾见来人面色,调笑道。
“过往难追,缠神则困,又作何解?”
女桑嘴角一撇,不屑道:“既毫无功法,怎敢信口开河?欲从弄无悯身上探得动静,尤似痴人说梦。”
“如何下山?”
“弄家几女,的确貌美。惜得神通不高、心机不深。”目繁华心道,便欲寻个机会,既不滋扰别人,又可同有尾面授,将藻圭镇虫迹尽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