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是闻言,心下恚忿,更觉失落,不觉发笑。
苍文见尔是旧事重提,不由蹙眉,已知其必当归咎无忧,这便忙抬臂止了尔是说话,缓道:“此事已过,何需赘叙?”
“恐是你欲独存,必得需步飞一命抵换。”苍文怒血急贲,愤然斥道。
尔是含笑,柔声应道:“自青要山一起南下,其尝以恶语伤吾,言吾薄情,以其性命肥润吾身;又多番运营,乘机而动。”尔是哽咽,几不能言,沉吟半晌,方接道:“然多年相伴,吾知其情意,见其恶状,吾虽可解,却难尽信。”
苍文不解,定定凝睇。
尔是稍顿,低声应道:“以身殉情,乃为其愿,吾拒之,徒拂其心,于事无补。”
尔是闻言,仍未展眉,沉声应道:“人间窘束,六合阔广,现你我身无肩山之障,该当恣行随性。“
“文哥哥当日失明,知日宫主忡忡,日以继夜研制解药,终得其成,却为人暗中更调,以衡沛丹混合视听。”尔是轻声叹道:“那人柔指巧舌,曲心矫肚,倒置雌黄,掌股朱紫......“
“何解?”苍文不明。
“当今这般情状,你可还欲重归肩山,再入愚城?”苍文垂目盯视脚面,少顷又再接道:“若不肯效力愚城,投知日宫门下亦可。”一言既出,苍文顿感好笑,挠头不敢对视。
“若未失智,何故见步飞自裁,不加少阻?”
苍文一怔,不由询道:“何事?”
苍文稍应,回眸见尔是起家,双目浮泛,失神很久。
念及于此,苍文不由顿足,烦恼愤激,难以明言。
“六合浩大,可得仙骨几两?论及私心,何人不有!”苍白话罢,竟是抬臂拭泪,抬头阖目。
“吾......已离了知日宫。”苍文见状,反是惴惴,低声喃喃道。
风过树鸣,哀叶瑟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