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火莲池水似是有神,可自行感知无忧身材窜改,水温时而稍温,时而略凉,无忧从未感受蛇蜕过程如此痛快,竟是在池底小憩起来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无忧醒来,恰见一大片莲叶坠落,直直沉了池底,莲叶四围似有纤细亮光明灭,那叶刚触池底土泥,便已消逝不见。
“万年前的三才咒乃为吾与两位师弟共同施为,施咒者需鼎足而成三角之势,分持正一咒、太一咒、归一咒,以气加持,以力推送,定于用九墟东西南三方作三书保护阵法。这六合人三咒便是以正1、太1、归一代表六合人三才而布的三书保护阵法。”
“无悯不得而知。”
“你又为何不问?”弄无悯还是淡淡,垂目往金辇之下看去。
老者叹口气,接道,“天界曾有一仙,名唤阴烛尸,冬眠万岁,忽而得道,一朝为仙,难窥*,道心不净,堕仙为魔;于用九墟坑灭仙长一百零一名、妖九千、凡人三十千。”
无忧心下一动,敛气收神,而后一鼓作气挣出水面,速速换了新衣,暗道:“这火莲,莫非……”
“但是追日宫之事?”
无忧心道:自那日在山脚得见苍文以后,未想前来欲拜入弄无悯门下妖众还是络绎不断。只是那厌梦石实在短长,不知究竟几位得以安然通过。念及此,想到孟知入宫已有些光阴,本身忙于追日宫习艺,竟也忘了探看一二。
无忧不敢再看,埋头道:“无忧拜谢。”瞥目睹到池边已备下一套新衣,心中又是一动。
无忧想着刚才弃杖台异事,鲜于姐弟神智似为那怪虫所夺,这才未及对本身痛下狠手,若非那怪虫,本身定已毁伤;另有那耳中怪音,与这怪虫究竟是否一起?本身不过装模作势,为何会有极强气箭由心而发?所疑甚多,无忧实不知如何梳理。
弄无悯垂了眼,缓道:“那帝女,莫不是助纣为虐?”
“无忧拜见宫主。”无忧见那老者目光邃远,视野所及恰如白日映照,心之所想无所遁形,不免忐忑。
到得殿上,见弄无悯立于主殿正位一边,而那主位之上坐的,乃是一修髯伟貌白叟,着红色道袍,白发童颜,气局深而敛收,威仪更甚弄无悯。老者见无忧入得主殿,含笑而待。
“此次追日宫月试,无忧所言所行,所使所悟,想必宫主了然,却为何不问?”
老者点头,“情之所至,心中哪还存的下半点天道伦理。帝女为阴烛尸所惑,谎话欺诈一百零一名仙友到了用九墟,最后齐齐折在那边。”
“宫主,为何不问?”无忧想着在弃杖台上本身所行引星诀及一叶诀,乃至前面所发气箭几令同门性命不保,而弄无悯自呈现至今,却冷酷相向,绝口不提。
“那怪虫侵入,竟是因为无忧?”无忧闻言,心下不解。
“敢问仙尊,何为六合人咒?”无忧心中实是不解,开口道。
“师父有客到访,两人提及阴烛尸,而后又命我安排人手紧固仰日追日并日三宫防护。我心中非常不安,却也不能多问。”
待无忧回返敛光居,苍文已是在门外候着。
“无忧多蒙宫主惦记,心下惶恐。”无忧深施一礼,柔声道。
弄无悯点点头,也不看无忧,转头坐上金辇,左袖一挥,九只仙鹤已是齐齐振翅,拉着金辇向外飞去。
无忧听得似懂非懂,“如果那阴烛尸已被封印,本日现于追日宫的怪虫又因何而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