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是。”老者一笑,“上古之时,日君曾遗其酒具于咸池池底,便是阆火觯。此物至阳,若可得之,加固阵法,阴烛尸可重归长眠之态,近忧即除。”
老者一笑,捻须道:“兹事体大,临时你知我知为好。“
斯须之间,弄无悯二人已是到了两酉阁前,就见此阁依云而建,飞阁流丹,琉璃鳞次。
“现阴烛尸复苏,虽他走不出三才之阵,然待其法力渐复,恐就不但是操控血蜡虫夺民气智这般简朴了。”
弄无悯阖眼,旋即展开,正色道:“无悯定不负所望。”
弄无悯又再躬身作揖,却并不言语。
弄无悯闻言,面色一变:“仙尊是说,将帝女生生烤炙而亡的九日,便是祖父化身?”
老者一笑:“此物现只要你能够取来了。”
弄无悯心知此行干系严峻,应道:“无悯服膺。”
“日浴咸池。咸池乃日入之地。请贤侄前去,带回阆火觯。”
弄无悯心头思路又为双亲所牵,念及独守千年,自认看破存亡,未曾想触及祸事本源,心神仍会为之所扰。
老者语重心长,缓道:“此行牢记:除你以外,万毋令别人触碰阆火觯,此为一;阆火觯其上玉盖切勿翻开,此为二。”
弄无悯与老者一前一后,瞬时化了两道金光便飞出知日宫主殿。无忧见状,感此事蹊跷,却也无从去寻两人踪迹。
弄无悯垂眼,点头苦笑,道:“家父未及奉告。奇的是,两酉阁内藏书万千,竟也无一字提及。
“敢问祖父现在那边?”
弄无悯抬眼。
“你且带着此物。”老者一边说,一边抬起左手,就见其掌上突现一朵五色华盖,倒是不大,约摸独一两寸。“金丝罗。待你到了咸池,定要不时重视探查此物,如见此物上头阴云密布,雨至之象,你且避开。施雨之时便是日君安息之日,其当现身咸池。你们虽为血亲,然弄九婴跟日君干系深重,你与其还是暂不见面为好。”老者言毕,左手微动,那金丝罗便飞至弄无悯掌心。
“只是刚在殿内,见无忧神态,想来并非成心坦白,应是本身亦不晓得。”弄无悯淡淡道,倒似在为无忧辩白摆脱。
老者赞成道:“贤侄所言吾自是明白。若你当真强行逼问,倒也非知日宫所为了。”
“其身具金乌丹之力,或曾食用此丹。”
老者浅笑:“贤侄果具高世之智。”
老者似有会心,叹了口气,又道:“虽为仙身,却毋要苛责忘情忘爱,超脱七情然又可感七情,方可悲悯无双。”
“知日宫首任宫主,便是弄殇贤弟之父,无悯贤侄之祖,名唤‘弄九婴’。”
“无忧入知日宫有些光阴,无悯心中虽一向模糊忧愁其与金乌丹关联,然一来无从考据,再者不肯逼迫,如果以疑决疑,不免差池。”
老者点头:“阴烛尸其力恶毒,现亟需至阳法器促进三才阵*效。吾想托贤侄代为寻来。”
“想来贤侄明白,不过藉此屏退无忧罢了。”
“无悯明白。”弄无悯应着,抬眼直视老者,“不知无忧她……”
弄无悯心下一动,躬身见礼,诚心道:“仙尊实是我辈表率,仙法无边,无悯好生感佩。”
弄无悯点头,作揖道:“仙尊莫非要奉告金乌丹跟无忧干系?”
弄无悯自是明白,直视老者,缓道:“无悯此行,将携无忧同往;那血蜡虫只循金乌丹踪迹,即便无悯离宫,只要无忧亦是不在宫内,血蜡虫便不会无端进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