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是心中细思,想那百道金光,心中暗道:此事竟也跟金乌丹贯联?却不知待返愚城,是否要将此事禀与城主?
“师兄,你看那女羽士究竟是何来源?”弄丹难抑猎奇。
“当年,我已列仙班。本一青蛟,苦修千载,非常不易。”龙妖稍顿,横眉切齿,“后我与卸甲结为琴瑟。你寄父乃为玄蛇,偶然成仙,独爱傍门。天界仙家迁怒,将我贬至此地。彼时我才诞一女,贬落之时,尤类昨日。我记得甚是清楚,那日天降金光百道,我竟如置身鼎镬,瞬丧心神。待我复苏,已落湖边,我那乖女,浑身赤红,待探手上去,早失了气味。”龙妖哽咽,半晌难乎为继;尔是也未几言,就静肃立于一旁。
这边苍文一干人等回了休宅,赤武将大抵颠末禀了休家二老,只说家中怪事皆因虎头金鞋困有一龙,现在那龙离了金鞋,想来也不会再回休家肇事。
“寄父四下刺探义母下落,未有一日松弛,只是......”尔是眸子一转,缓道,“无人晓得义母当年为人所害,展转好久,寄父才有扈间镇上蛛丝虫迹。却不知义母为何被困此地?”
“义母此举,尔是心通。丧女之痛,实难安抚。但不知为何这扈间镇传闻仅得前段,后事从无提及?”
“义母修炼千年,已入仙籍,想那老道法力如此骇人?”
尔是入愚城多年,听得见得恶事千万,倒不觉龙妖所为不当;只是她心下猎奇:“却不知义母被困多年,克日何故脱困?”
“义母,不知厥后那孩童......”
“知日宫弄家,我倒是听闻他家名头。今次一见,他家弟子倒也长进。”
“尔是奉寄父之命独来扈间镇寻义母踪迹,只叹义母神龙窜改,初时可贵下落,只得混入此中。他们乃是知日宫弟子。”
“尔是哀告,”尔是说着,已是屈膝跪地,“可否先见寄父一面?报仇之事,十年未晚。”
“如果晓得,何必苦寻?”龙妖叹口气,“此次脱困,心中唯余二念,一来寻到那人,取其性命,以雪前耻;再来重见卸甲,既非仙身,愿可随他来去伴其摆布。”
“怎会就那般不见?”龙妖喃喃,反几次复,竟似失魂。
“湖边余下几子,年纪尚轻,功法也算不差,他们跟你并非一起?”
“那观主不知安在?”
“敌友莫辨。”苍文叹口气,“一开端我并未言明,那女冠我总觉熟谙,可我从未见过那人。现在想来,她究竟是不是羽士都需另作计算。”
“惜其不知,虎头鞋穿足旬日,其子三魂七魄即被强收,以后那鞋自会返了念子湖,而那孩童精魄便可留在湖中聊作伴随。”
“那道人神通倒也奇妙,将我头尾分困两鞋,鞋头各置一虎扼守,且那虎得其精气。古来龙虎相斗,我本龙陷浅滩,又难首尾两顾,自是不敌。若非入水,纵我法力得复,对于两虎也需体力;幸在井中,那两虎已得空他顾。”龙妖想起那晚井中恶斗,自鸣对劲。“我们缠斗至念子湖边,终究我自是取其性命。”
“卸甲入愚城我一早便知,当年我仍为仙身,跟他来往时他便叮咛,万不成往愚城寻他。仙妖有别,然我现在早失仙身,为何仍要这般鬼祟?”
言至于此,尔是打量面前龙妖,见其动容,面色哀怨。“我亦是思服不断。然我又非不恨了他。之前蒙受天谴之难,后又难逃丧女之痛,怆然涕下,老是独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