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多美言。”有尾盯着妾鸟,心道。
“此花尾随绕园一圈,你未发觉?”
有尾点头,不住称奇。
第二日,有尾一大早便按苍文指引前去杯水殿。刚入殿门,就见一妇人端坐堂上,似在假寐。有尾轻手重脚上前,心中稍有懊丧。
“那我若今晚取了珍珠,佐以月光,妾鸟难道要将千万年来蜜语美语尽数讲于我听?”有尾掩口偷笑。
两人一前一后,转眼奔驰云间。有尾见走马线路跟之前非常分歧,想来弄无悯一宫之主,自可恣情随性,不受束缚。少顷,有尾见火线一峰直耸,之前倒是从未得见。待马儿奔驰飞至,有尾见火线有一空位,燕乐早已稳稳落下。
入得园内,有尾已是双目大开:各种奇花异草,争奇斗艳,其貌多异;有花状如牡丹,大如鼓面;有藤悬于半空,其叶如爪。有尾探手上前,竟见那叶爪似婴孩将其手指轻握,另有几支树藤跟着朝有尾飞来,整蔓靠于有尾身侧,爪叶大伸,又是玩弄有尾头发,又是抚摩有尾肌肤。有尾被此中一爪挠在腋下,立时咯咯笑出声来。
有尾点头。
龙婆婆自是欣然应下,沉吟半晌,对有尾笑道:“你也久不来火龙宫了,要不要也趁兴放马奔驰一番?”
“恰是,鄙人有尾,不知尊驾大名?”
有尾见他若观火般洞见本身行迹,也偶然粉饰:“恰是。那青姬夫人直赞宫主仙法无边,她甘拜下风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
青姬瞧瞧有尾背影,点头暗道:怎得全无防备之心。这番经历,倒也不幸。
弄无悯稍顿,又道:“此花欲界难寻,恐仙界也为数寥寥。”
“青姬夫人修行多年,此物竟有如此神力?”
“此花服从为何?”有尾想着这片玉园中草木或皆有药用。
“此物既可传话,莫不是弄无悯又使计欲探我与目繁华干系?”有尾暗道,“上回他将目繁华手书放入锦盒连同丹药一并予我,可见对我早疑;若此妾鸟当真觉得摸索,若不中计,且非孤负?”
“此花会飞。”
青姬闻言,心有稍动:我儿早夭,她乃孤子,同是沦落。有其相伴,这宫中日子或好打发些。这般想着,她已开口:“你有空便来。我困于此,除了誊写仙册,也无他事。”
妾鸟一声啼叫,过去门外飞去。有尾见状,嘴角微翘。
“那倒出奇。”有尾又细细打量那花。
有尾止了笑,看看弄无悯。
“若将心中所想对花蕊说出,待其夜间化鸟,于黑暗中以月华配以珍珠光芒映照,妾鸟便会重述所闻。”
“本日宫主来火龙宫探我,你来得倒巧。”
“并无。”弄无悯稍稍点头,“此物至珍,人常言‘物以稀为贵’。故不管仙妖,若得此花,常作定情之用。”
“何人?”龙妖早有所感,双眼未开。
“它既决意跟从,你便带上。”弄无悯含笑。
弄无悯少停脚步,也不转头,轻道:“此为火莲池。花至阳,叶至阴,知日宫内得此一处阴阳相合,水火融会。”
“明日但是又到蛇蜕之期?”
龙婆婆一笑,将飞将也牵了出来。有尾还未及反应,就见弄无悯已是利落上马,轻巧萧洒。有尾赶快也跨上飞将,偷目睹弄无悯回身望向本身,这才呼马向前。
“困蛟实非金线之功,乃是线上妖力。”
龙妖这方抬眼,高低打量有尾半刻,面有疑色:“你是蛇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