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玉唾两目早为那日月所害,华光决眦,目精早失。玉唾闻得耳畔火龙吼怒,心下惊怖,急抬了两臂,四下摸索,炯炯双眸,存形而盲。
无忧见状,极力踊身,然即便发丝,亦未得移半寸。斯须之间,感目前乍亮,水下突明。无忧目珠一转,惊见日月齐至,入海而形微,盏茶工夫,二丸大小仿佛雷鼓,华彩不减反增,烨烨之相,彻如永昼。
无忧哪还得闲呼应,瞠目见不远处断尾之龙,其身微颤不断,体色渐赤,焦糊愈浓。
“尔等早知,吾非明组邑先人......”
“未想此番同抵此殿,竟是这般......”一言未尽,弄无悯单手重抬,摇首笑道:“此殿之名,恐也无需多议。”
无忧吃紧起家,直往弄无悯一扑,却感天旋地转,面前一黑,人事不知。
无忧不忍,抬手扯了弄无悯袍尾,前后摇摆,声带哭腔:“你曾应我,予其速死,毫未几加磨折......”
无忧闻声,心下一紧,正待探听,却见弄无悯袖管一挥,定身法立解。无忧急将蛇尾化为两足,驭气便往龙头而去。然未待切近,却感一力,扣提锁骨,将其轻巧一拉,便往弄无悯身侧飞去。
弄无悯抬臂于鼻尖稍稍一挥,感那香气不散,近之则眼目炫乱,头重身轻。弄无悯不由阖目屏息,轻道:“断身求存,迷香藏尾;雕虫小技,实在可鄙。”
弄无悯缓收了眼风,却难自禁,点头见怀中无忧双目紧阖,长睫生翅,颤颤然欲飞。弄无悯心下一乱,阖目轻叹:“原想远俗闭户,共此名胜。劳薪而茶,劳目而书,美眷良伴,自为天成。”
“尚在!尚在!”无忧腾出一手,疾往怀中看望,正自摆布摸索,闻花焚俗接道:“即便佯装做戏,将死之时,偿吾夙愿,灵魂可安......”
“本日吾之作为,为尔所查;无忧慧心,吾便也不欲多作欺掩。然此疏漏,皆因明组邑而起,一干人等,罪不容诛。即便生剐死磔,吾恨难消!”
“枉为仙身!枉为......仙身......”花焚俗如何不知弄无悯施加玉唾之酷刑,然蝼蚁之力,如何撼得参天巨树?
弄无悯端倪微低,思忖半晌,轻道:“言下之意,吾若施恩玉唾,令其速死,无忧便肯佯作无事,长伴身侧?”
一语未落,龙目陡黯,龙须一僵,已是阒然触地。
“无忧。”弄无悯从未将花焚俗放在眼里,现在见本身灭玉唾一招,似是将无忧骇住,心上不由一紧,欲施安抚,却不知那边动手。
“唯惜...吾难化人形,亲将那戒子......”
弄无悯面庞微侧,定定瞧着无忧,唇角带笑:“说来一闻。”
转意殿。(未完待续。)
无忧呆愣,目华涣散,然支手仍于胸怀摸索来去,口中喃喃不断:“戒子尚在,花哥哥你且稍歇,待无忧寻得,环于指上,你可还愿开目一观?”
弄无悯见无忧失神,眼底晶莹,却也未见零涕。弄无悯心下一软,轻唤数声。
“吾不惧言。”弄无悯唇角一扯,苦笑道:“所忧所怖,所怨所怼,唯不不对心尔。”
弄无悯初时无查,闻声回身,不慌不忙,单掌一抵,那断尾受力,速率渐缓,待近了弄无悯身侧,刮擦掌心,龙鳞片片落。尾上起火,反生异香。